田榮稱王臨淄,消息不脛而走。臨淄城中的各國斥候眼線雲起而動,將這道驚消息傳出。
一時間,中原九州巨震。特別是坐山觀虎鬥的膠東王劉季,秦二世胡亥等人,更是大喜。
隻有齊王田榮挑釁項羽,齊楚戰爭爆發,能夠拖住項羽這頭猛獸的同時,也能夠消耗齊地的實力。
對於下列王而言,田榮兼並三齊之地,自立門戶。讓他們看到了嚴密秩序中的一絲縫隙,一絲可能。
公然挑釁西楚霸王項羽,他們做不到,也不敢做。但是如今有田榮作這個出頭鳥,自然是令下諸王觀望興奮。
因為不論成敗,都不對他們產生影響。甚至於不論成敗,對他們都有益處。
……
在下諸王震驚之餘,不免有些期待,期待田榮能夠在項羽雷霆震怒下的大軍中堅持下去。
函穀關外相王,僅僅過去一年時間。如今田榮率先反抗項羽的下秩序,自然令無數人期待。
隻要田榮在與項羽的爭鬥中活下來,就是一種勝利。這意味著西楚霸王項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鑄就的絕對威嚴被打破。
這一刻,除了楚國之外,下諸王都在觀望。甚至於他們在祈禱,祈禱神賜給田榮力量,不至於一戰而潰敗。
因為從某一種意義上,田榮的成功就是他們的成功。田榮的失敗,也相當於下諸王的失敗。
……
楚國與齊地比鄰,齊地發生內亂。田榮悍然發難的消息,早就傳入了楚地,傳進了彭城。
項羽之所以放任,是因為他與亞父範增製定的大計長策。齊地內亂田榮火並三王,才能最大程度上削弱齊地的實力。
隻要削弱齊地實力,對於楚國而言就是勝利。在這樣的情況下,項羽又是憤怒又是無奈。
雖然隻要一聲令下,齊地就會保持原狀,還是一片沉默。那怕是田榮殺了齊王田都,膠東王田市。
對於項羽而言,作為下的主宰。利益才是他最大的追求,齊地諸王的齊國與他無關。
並且田市等人的死,正好給他入侵齊地的理由。正因為如此,項羽才會彭城坐看下風雲起。
在彭城,他不止一次與亞父範增,商量探討過統一下的長策大謀。如今長策已定,隻需要一步一步推進,就可以一統下。
急促的腳步聲將大殿中安靜的氛圍打破,大殿之外,徒然響起項莊粗啞的聲音:“王上,大事不好了——”
驟然間,項羽臉色變得鐵青。他沒有想到項莊還是如此不成熟,行事慌張沒有一點貴族氣質:“莊弟,發生了何事,竟讓你如此慌張?”
項莊連忙伏地高呼:“王上,齊地傳來消息:“田榮率軍與田安激戰一夜,田安敗逃薛郡。田榮在臨淄祭稱王——”
“田榮放肆——!”
項羽大吼一聲:“豈有此理!田榮誅殺齊王,膠東王,驅逐濟北王。挑起齊地內亂,趁勢滅三齊,罪不容誅!”
這一刻,項羽的憤怒是真實的,同時又是不真實的。對於齊地局勢的走向與發展,他自有預料。
但他沒有想到田榮自立稱王,而不是向他請封。田榮此舉不僅挑釁既有下秩序,更是無視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