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餘雖然不是一等一的猛將,但是此刻暴怒發作,其聲如同獅子怒吼,震得大廳之中轟嗡不斷。
他的心裏有一種被人羞辱的了感覺,正因為如此,衛餘才會一聲怒吼,借著這個機會發泄出來。
衛餘心裏清楚,唯有如此,他才能真正的成長。
……
這一刻,衛餘的怒吼並沒有人去阻止,因為這一通怒吼叫罵是宣泄了每個人共有的憤懣。
經過衛餘的這一番宣泄,子嬰等人的心緒片刻間平靜了許多。
“衛署長且請息怒,此事還當認真計較才是。”子嬰聲音很輕柔,仿佛萬事不縈於心。
“丞相,兵家相爭,不得意氣用事。”尉繚神色肅然,一字一頓,道:“老夫以為,敵已有備,當立即停止東出之籌劃。”
“西楚大軍奔襲而來,趙國陳餘出兵十萬對峙上郡,陛下困守河東郡。事到如今,下格局已是大變。”
“如何應對,當一體計議,決然不能逞一時之快而誤大計。”
……
衛餘氣得直喘粗氣,卻隻是不話。他是個文武雙全之人,自然清楚太尉尉繚之言,意義重大。
尉繚的耿耿直言他雖然大是不滿,卻也知道不能憑自己的一腔怒火行事,更何況他們雖然同樣是大秦帝國巨頭,卻也有高下之分。
太尉尉繚,他惹不起!
……
“諸位以為如何?”尉繚一番話已使子嬰悚然憬悟,但是衛餘的話,也不無道理,故而,他想聽聽其他人的法。
“自古以來,大秦帝國便是中原異物。”陳平神色凝重,在這一刻他收起了笑意:“山東諸國相互征戰慘殺,目下衝突遠勝於我大秦。”
“然則,我軍東出函穀關,立即引起下各國大軍出動,進逼河東郡,劍指上郡,其餘諸國蠢蠢欲動。”
“而今我大秦帝國東出,西楚龍且,趙國陳餘,已經表明山東諸國自來便視我大秦帝國為死敵,必欲滅之而後快。”
“大秦帝國弱,他們不放過。大秦帝國強大,他們更不會放過。他們對秦國又蔑視,又憎恨。”
“而今秦軍東出,更是增加了恐懼。由此可以看出,山東諸國是我大秦帝國永遠的死敵。”
“山東諸國與大秦帝國不死不休,勢不兩立。”陳平喘息了片刻,轉而平和,道:“不管是大秦帝國想要收複失地,還是山東諸國意圖維持現狀,兩者都不能共存。”
“唯其如此,大秦帝國已經麵臨立國以來的最大危機,須對通盤大計一體權衡,與山東諸國做長期周旋,萬不能掉以輕心。”
“如今大秦帝國本就處於劣勢,可謂是一步踏錯,便有滅頂之災。”
隨著陳平開口訴,大廳之中氣氛驟然凝重,狂躁消失了,但是壓力卻更為沉重了。
默然良久,子嬰輕叩書案:“大秦帝國危如累卵,陛下遠在河東郡,目下,計將安出?”
又是良久沉默,頓弱終於笑了笑:“丞相,太尉,衛署長,檢察長的分析都有一定道理,但是陛下遠在河東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