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嘀嘀嘀……
耳畔傳來一陣電話忙音,丁柯那如劍的英眉陡然蹙起,嘴角微微扭曲。
居然敢掛他電話?可惡的女人!
丁柯再次撥響向梅的電話,那個號碼明明才剛得知,現在卻像烙印在他的腦海裏一般,深刻清晰得令他心生惱意,俊臉如臨大敵般冷峻嚇人。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
丁柯啪地合上手機蓋,暗咬牙低咒一聲,好,算這女人有種!
丁柯拿著娛樂報紙,眯眸死盯著報紙上某張隻有大頭貼般大小的女人照片看,那照片的分辨率極低,根本看不清照片中女人的長相。三十秒後,丁柯扔下報紙,突然向後仰靠在座椅上,右手覆上自己的前額。
可惡,他從來都沒有覺得像現在這般疲憊過!
丁柯猛然坐起身,按下聯通秘書內線的電話座機鍵,正色冷然道:“潘秘書,替我取消接下來的所有行程,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三十分鍾後,一輛在陽光下閃著耀目光華的銀色bmw開進綠海路住宅區的一幢有些老舊的公寓樓前。車門打開,一條包裹在時尚優雅的高檔名牌西裝褲下的筆直修長的腿探出車外,繼而走出一個戴著墨鏡的年輕男人。
男人抬起臉看向那棟表麵已然爬滿黃綠髒跡的老舊公寓樓,好看的唇角抿成一線冷硬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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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內,瓦斯爐發出藍熒熒的火苗舐舔著不鏽鋼鍋底,鍋內的水發出噝噝輕響。向梅趁著水未沸騰之前,洗好小青菜、香菇等配菜,等著水開後煮麵下鍋。
現在才下午三點不到她就餓了,貌似懷孕之後,她的食量就日漸增大,整個人圓潤了一圈不止,身體也顯得笨重起來。
寶寶八個月了,再過一個多月就能與她見麵了。想到這裏,向梅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一臉準媽媽的幸福神情。
水開了,向梅將麵下鍋,一邊聽著mp3裏的胎教音樂,一邊用筷子攪動使其不黏連在一起。待她將煮熟的麵盛進已經配好湯料的大碗內時,好似聽到一陣門鈴聲傳來。向梅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拿下耳塞仔細傾聽,果然是門鈴聲,一聲接一聲持續響著,表明門外之人的耐心即將告罄。
向梅疑惑地走出廚房來到玄關,自貓眼裏向外看。當一張對她來講明明是陌生的,但卻突然必須得熟悉起來的男人的臉在貓眼裏呈扭曲狀顯現時,向梅握在門柄上的手倏地縮回來。
他,丁柯,居然找上門來了?!
莫非是因她突然掛了他的電話而來對她興師問罪?
不過,很抱歉,在搬進丁宅之前,她是不會與他單獨見麵的!
向梅咬了咬下唇,索性不理,下意識地放輕腳步走回廚房。
丁柯在門外按門鈴按到手軟,卻始終不見向梅來開門,他的臉色從未有過的森冷鐵青,恨不能將向梅的門給砸爛,該死的,他明明聽到裏頭有人走動的腳步聲!
丁柯氣得胸口發堵,背過身,大掌覆上前額,猛地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散發著嗜殺寒意的深邃瞳眸,盡管臉色青黑難看,但依然不減他英俊的麵貌半分。
丁柯將墨鏡戴回去,不死心地又開始按門鈴。
屋裏的向梅聽著那持續不斷的門鈴聲,再無心情吃麵,任其在流理台上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並慢慢糊掉冷涼。
向梅撫摸著自己八個月的大肚子,忽而像是下定決心般,將手機開機,朝一個沒名的號碼發送了一條信息。
丁柯正抓狂地按門鈴之時,兜內的手機震動了幾下。丁柯暫時放過那個門鈴,掏出手機看短信,但見上麵寫了一句話:丁先生,您回去吧,今天我是不會見你的,明天的晚宴上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