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什麼人?”鋒利無比的劍在龍汐喉結前一寸停住,劍鋒傳來的殺氣不禁讓龍汐感到寒意拔地而起。正視著拿劍的女子,驚世脫俗的美麗讓他不由吃了一驚。
“大膽刁民,豈敢放肆!”身邊數個守衛大驚失色。這女子是何時冒出來的?這麼多人竟無一察覺她的臨近,況且那劍尖離皇上的喉部也太近了。
“李護衛。”龍汐抬手阻止了眾守衛拔刀的動作。他倒要看看這女子要幹什麼。
“這玄女聖山豈是你們可以隨意闖入之地。”她果真很美,美的像不是人間煙火的仙子。吹彈可破的雪膚凝脂,秋夜新月般的細細黛眉,顧盼生輝的盈盈美目,嬌豔欲滴的櫻桃紅唇。微風拂過,如瀑的黑發與月白色的紗衣一起袂袂而起。害的他的心也隨著玄女聖山此季節獨有的落英——鳳鸞花——一同起舞。隻是這美目所透射的光芒沒有一點溫度,從她身上所釋放出來寒氣也肅殺了眾人。龍汐真的有些懷疑了:難不成這玄女聖山上千年不化的冰雪是因為她的存在?
“皇上。”忠心耿耿的李護衛可沒有皇上那麼好的耐心。看著那女子臉上越來越冷酷的神情,他恨不能撲上去把劍奪下來先。
神遊太虛的龍汐這才醒過神來,意識到還有一把劍正對著自己的喉嚨呢。“姑娘不必如此,我們隻是來遊玩的,順便找一個人。”
劍仍然沒有收去,鸞漓的眼中充滿了懷疑。玄女聖山,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上的。即使上來,也不是輕易下得去。這個氣度不凡的男子帶這麼多人來,意欲何為?
“怎麼,不信?”龍汐的嘴角輕輕揚起一個弧度,守衛們全體呆掉。天哪!皇上居然會笑啊,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漓兒,不得無理。既有貴客臨門,這豈是我們的待客之道?”一位長須飄飄的老者疾步走來,乍一看,還以為太白金星下凡了。
“爺爺,他私自闖入的。”鸞漓的臉上不再那麼冷漠,看見最親近的爺爺,話語中竟有點撒嬌的意味。
“漓兒,咱們是來隱居的,又不是山大王。哪裏有不讓別人上山的道理。”
鸞漓哼了一聲,極不情願的收了劍,斜睨著龍汐。
“夫子,好久不見,您越發顯得仙風道骨了。”龍汐向老人鞠了一躬,起身時卻饒有意味的看著鸞漓的表情。出乎他意料的是鸞漓的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這小妮子是不是沒有七情六欲阿?
鸞漓咬著嘴唇,瞪了他一眼,向老人說道:“爺爺,我走了。”不等老人答話,轉身點步,輕盈的飛向鳳鸞花林深處。
“皇上,我還以為您早已經將老臣忘了呢。”老人似乎不介意女孩的不懂禮數。
“我哪敢阿?您老最近身體如何?”龍汐的心裏,這位長者才是他最親的親人。自三歲起就是覃太公教他斷文識字,對弈書法,還會在旁邊看著他習武。如果不是那歹人謀害覃大人一家性命,他絕不會離開自己隱居於此。覃門慘案,唯有覃太公和他的小孫女幸免於難。龍汐參政這麼久,從沒放手此事,卻一直沒能查出究竟是何人所為,著實是心中的一塊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