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商人們(1 / 3)

如果有人問我現在最缺什麼,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回答:缺錢。自從辦好了文琴調動手續之後,我操心的事一下子就全部轉到了房子上,這個頭等大事不解決,我就無法安下心來。但要解決這個問題,首先就是要有錢,而且需要一筆數目不小的錢。

我看中的那個房子首付要十五萬元,我跟文琴的積蓄湊起來也不過五六萬元,加上從財政局領回的五萬元引進人才安家費,還有十萬元的缺口,一想到這個問題我的頭就大了,首付付不了,貸款就貸不了,這房子就買不成。而房價還在瘋長,在我猶豫的這段時間裏又漲了五百元。與周圍的地級市相比,C市的房價還不算高,上漲的空間還很大,一切跡象和輿論都在表明一個共識:房價不會跌,隻會漲。從我的這一麵來看,隻有馬上出手才能將損失減少到最低限度,多等待一天就是眼看著把錢往水裏扔。

與文琴通了電話之後,我們倆取得了一致意見:買,馬上就買!無論如何也要把房子買了。這缺的十萬塊就隻能去想辦法借了。向誰去借呢,我想到了我的大學同學何偉。讀大學時何偉跟我住一個宿舍,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睡在我上鋪的兄弟”,兩人性格相近,誌趣相投,也可以說是臭味相投,喝酒,抽煙,談女人,我倆都有那麼點文人氣質,才子做派,在大學裏也算得上是風雲人物了。隻是何偉大學畢業沒有像我去讀了研究生,而是去上海闖蕩了,幾年下來,這小子現在已是一家房地產公司的副總了,年薪上百萬元,成了上海灘名副其實的白領人士。前段時間何偉還給我打來電話,要我有空到上海去轉轉。

我決定這個雙休日去一趟上海,除了何偉,好像沒有人可以幫我一把了。我相信隻要我開了這個口,何偉肯定不會推辭的,我知道何偉的性格,為兄弟兩肋插刀是能做到的。

周五我給何偉打了個電話,何偉聽我說要來上海很高興,說這個周末正好沒什麼事情,說我們倆好久不見了,人要一醉方休。

我還是讀大學的時候去過一次上海,現在是真正的國際性大都市了。我對大城市的文明一直存在著一種矛盾的心理,一方麵對大城市的氣派很是神往,但另一方麵我又對充斥著喧嘩與躁動的大城市有點畏懼,覺得一走進那幽深的鋼筋混凝土的叢林,就會迷失自己,心像被什麼一下子掏空了,人一下子會變得渺小起來。

想到上海,我還是有點激動,畢竟那兒湧動著令人心動的繁華與喧囂,我的內心還是想去見識見識那兒的一切,畢竟我蟄居在C城這個小城的時間已很久了。

周六一早,我就趕到火車站買了去上海的車票。八點多鍾,我踏上了去上海的列車。火車上很空,好多座位都是空的,我沒按車票上的座位號去坐,而是挑了一個靠窗口的位子坐了下來。不知怎麼,我很喜歡這樣靠著車窗,無聲地看窗外一掠而過的風景,那些村莊、道路甚至是遠山在我的眼中都很有意味,這種旅途中孤獨的漂泊感曾經讓我刻骨銘心,但有一段時間跟我遠離了,現在又這麼清晰地縈繞在我的心中。我忽然有一種想寫點東西的衝動,是啊,我的心已經被機關裏的一切弄得麻木了,甚至是生鏽了,沒想到當我獨自一人坐在這奔馳的火車上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有著一顆敏感的心。天、地、人的概念又在我腦海中旋轉,我是誰,從哪裏來,到哪裏去,這些經典的問題也會冒出來,這是遊離在日常工作和生活之外,才會冒出來的一些奇怪的念頭,現在它們讓我陷入了已經很少有的沉思。

四個小時之後,列車駛入了上海。下了車,出了站口,我一眼就看見了何偉。我們情不自禁地擁抱了對方,畢竟大學畢業到現在一晃已有好幾年沒有見麵了。

“你這個機關小混蟲,終於知道出來透透氣了。”何偉拍著我的肩膀,笑著對我說。

“不是我不想出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感歎道,扭過頭看著上海站四周的高樓和。

“我知道,機關裏很累人的。”何偉說,“好了,這兩天什麼也別想了,我帶你在上海各處轉轉,保證你不虛此行,說不定你這個才子還會詩興大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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