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軒絕看著蘇清冉的臉頰,又看了看她拉著自己的手,將自己的衣袖從她手中抽出,淡淡的道,“時間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蘇清冉愣愣的站在那裏,臉上滿是茫然之色。
翌日,蘇清冉起的很早,王府的丫鬟侍妾都來參拜她這個掛名的王妃,劉管家撥了四個丫鬟伺候她,她都一一接受,讓自己的貼身丫鬟小黛去教規矩。
當她的目光,落在侍妾梨落身上的時候,她發現這是一個很不一樣的女子,女子麵容清秀,在眾多侍妾中算不得絕色,可是別有一番冷冽如寒梅般的味道。
蘇清冉饒有興趣的走近梨落,想要攀談幾句,卻被劉管家阻止。
“王妃,她叫梨落,是王爺自己帶回王府的侍妾……”劉管家解釋道。
梨落看著蘇清冉,也冷冷的哼了一聲,不悅的扭頭。
他們都誤會自己了,自己並不是來找她麻煩的,隻是純粹的,想找一個朋友而已。
見梨落對自己不愛搭理的樣子,蘇清冉離去,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音調問道,“梨落是王爺自己帶回王府的,那麼其他的呢?”
“都是皇上賞的,全部養在後院!”劉管家也低聲回答道。
“哦,王爺這麼多侍妾,卻沒有一個子嗣,難道王爺有疾?”蘇清冉淡笑著,微微扭頭,傾斜了身體,對身後的劉管家調侃道。
劉管家頓時紅了臉,氣憤的吹胡子瞪眼,“王妃不要胡說,王爺好的狠,他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蘇清冉調皮的問道。
“隻是一直住在自己的書房,他很少去後院,怎麼可能會有子嗣?”劉管家憤憤不平,說王爺的壞話,比說他的壞話還讓他難受,可惜這個說王爺壞話的人 又是王妃,讓他有脾氣發不得。
劉管家說完,就憤憤的離去,也不顧禮節,嘴巴鼓著,仿佛被小翠傳染了一般。
一連兩天,蘇清冉都沒有再看見藍軒絕,她走在花園,溫暖的陽光照耀在她鵝黃色的衣衫上,暖融融的,仿佛鍍了一層光暈。
她旁邊的小黛,一邊打著扇子,一邊小聲嘀咕。
“不知道王爺把小姐娶回家做什麼,成天也不見個人影……”
“小黛!”蘇清冉色厲內荏。
這裏不是蘇府,就算是蘇府,也必須小心自己的言辭。
“小姐,難道你不生氣麼?後天是你歸省的日子,王爺他都沒有打算陪著你回去……”小黛不服的蹙眉,跺腳。
“看看你的性子,我倒是把你驕縱壞了!”蘇清冉擰眉看著小黛,不再搭理,轉身朝著自己的牡丹園走去。
從自己的嫁妝中,挑出一些貴重的,又吩咐下人重新包裝,再委托劉管家從外麵買了一些精致的禮物,放在一起,算是明天回家省親的禮物了。
隻是如果藍軒絕不和自己一塊回去的話,這怎麼也於理不合吧?
其實小黛的擔心不無道理。
夜晚,月黑風高,藍軒絕有些踉蹌的朝著自己的書房走去。
他不擅飲酒,可是卻被鎮南王世子拉著灌了一個晚上。
在帝都,他的朋友的不多,鎮南王世子,韓掩絕對算是一個。
他自幼被父親送往帝都,作為質子,換來湘南的十年和平。
這十年來湘南已經發展的欣欣向榮,並且鎮南王也已經有了世子,恐怕他這個質子,已經被鎮南王忘記。
在皇帝的監控下,這位質子的日子,並不好過。
如此想著,人已經來到書房的門口,裏麵沒有燈,卻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藍軒絕打起精神,頓時心生警惕。
蘇清冉在屋內,著急的額頭全部都是汗水,東西呢?東西究竟在哪裏?
她貓著腰,一層一層書櫃的找著,裏麵有不少暗格,她翻找的很急,可是始終找不到自己要的東西。
驟然,風吹,窗欞動了一下,似乎有人影疏動。
蘇清冉蹙眉,貓腰蹲在那裏,注視著外麵,一動不動。
半響沒有任何動靜,她才站起身,籲出一口氣,然後轉身進入書房的內閣,繼續尋找。
這裏是藍軒絕睡覺的地方,簡單的臥室,處處散發著一股龍涎香的氣息,她打量四周,決定先從對麵一麵碩大的銅鏡找去。
藍軒絕默默的注視著她,想要看看,她究竟打算尋找什麼東西。
當她的目光,落在臥室內牆壁上一幅畫的時候,動作停了下來。
那畫中是一個模樣清秀的女子,女子長發如瀑,身穿短袖上衣,還有一條緊身的牛仔褲,她身後是密布的叢林,她正在回首,朝著叢林走去。
不知為何,看見這女子,蘇清冉的心髒,驟然窒息了一下,似乎這景象,在千百年前,她已經看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