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丹田之內,法力如開鍋一樣翻騰著,經脈內法力如暴走的妖獸,狂躁地湧向一條剛剛浮現的經脈。
此名築基之脈,此脈一通,則築基成。
法力湧到築基之脈入口處,被一道無形屏障擋在門外。
法力的湧動隻讓這無形屏障略有不支,卻是無法立刻突破。
陳守大腦全速運轉,立即看清這屏障的底限。
輕吸口氣,築基丹的藥力和輔助丹藥的藥力加上從外吸收的靈力,和法力彙成無可匹敵的洪流,猛地撞上這屏障。
“嘩啦。”
一聲如玻璃破碎的聲音在體內響起,那阻礙築基的屏障在洶湧的洪流麵前隻是擋了一下,就破裂開來。
法力趁勢前衝,一往無前地衝向那築基之脈,一路上是衝關破穴,直到再次湧入丹田之內。
如水銀般的法力成為真正的液體,嘀嗒一聲滴落在丹田之內。
這滴築基期才有的真元,帶來了丹田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有的霧狀法力被這滴真元一吸而空,最終成為一團乒乓球大小的真元。
足球大小的丹田猛然地出現極度空虛之感。
“餓!”陳守發出一聲吼叫,仰頭一吸……
淡紫色的漩渦一成,雲朵就已不抵漩渦散發的煌煌威壓向外退去,直退到八十米外的山穀口,退到王牛的懷中,才可以呼出一口氣。
“朵朵,你沒事吧?”
“沒事,掌門哥哥築基時的威壓太強,退到這就沒事了。”
王牛看其依然呼吸艱難,又抱著她向後退了幾步,見雲朵呼吸順暢了,這才停步。
“是啊,掌門築基的威勢,可一點不比你家老祖成嬰威勢低。”王牛看著呼嘯的淡紫色漩渦,是有感而發。
從大小上看,兩個靈氣漩渦幾乎差不多大。而威勢上,王牛心裏認為掌門的威勢更大點。
“什麼?我家老祖結嬰?”雲朵心中一驚,掙脫王牛的懷抱後轉身一看,“唉喲!”
雲朵是心中一苦,在她從小生活的東臨門,一個十米靈氣漩渦正在臨空轉動,將瘋湧而來的象雲一樣的靈氣卷入其中。
十米,這是結丹要突破元嬰才有之象,東臨門內隻有老祖是金丹期。
是或不是老祖在突破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兩個靈氣漩渦太近了。
王牛是體修不明白這麼近的距離同時有兩個靈氣漩渦意味著什麼,可王朵從小就熟讀典籍,她自然知曉這其中嚴重之處。
在靈氣稀薄的東臨門地界,一個金丹老祖晉升元嬰就需要將方圓十裏靈氣抽空了還不一定夠。這再加上一個同樣不弱的掌門哥哥來吸,結果隻有一個,二人同時因為靈氣供應不足而晉級失敗。
除非兩人中有一人主動放棄,雲朵心中苦,就是這兩人她不知道應該站在那邊?
一位是待其如親人、傾心照顧的掌門哥哥,一位是自家老祖,站在那邊去勸說另一邊放棄,都不合適啊。
這時候,她才明白昆昏的苦,真是有一死了之的想法。
這眼淚,唰地流下來了。
張雅雲聽到王牛所說,遲疑一下,走近來對雲朵道,“妹妹,那是你家老祖在成嬰?”
雲朵微微點頭。
“咳,”張雅雲慢慢地道,“我明白你的心思,這事情確實難辦。”
何止是難辦,簡直就是無解的好不好?她自然清楚兩個這麼近的靈氣漩渦的危害和解決的辦法,可兩邊都是親人,選那個都會讓另一位寒心。
“不過,”張雅雲想起昆昏做的糊塗事,提醒雲朵道,“不管你怎麼想,千萬不要學昆昏那麼做,知道嗎?”
“嗯。”雲朵低聲嗯了聲,這小臉苦著,眼淚流著,特是讓人憐愛。
王牛緊緊抱住雲朵,他不清楚雲朵是怎麼了,問雲朵雲朵又不說,他是又急又落淚。
嬌嬌是蒼潤門少門主,十三歲就築基初期修為不是全無原因,除了天資之外,門內的盡心培養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頭在兩個靈氣漩渦間轉動一圈,看著兩個靈氣漩渦拉扯著湧來的靈氣雲,爭先搶後地往懷裏抱,她腦子裏閃過長輩教導的修仙禁忌,已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明白了才嚇了一跳,“師兄、師姐,掌門怎麼突然就成嬰了?”
奇怪啊,成元嬰那個不是慎重其事,怎麼掌門在這靈氣稀薄之地成,還和人鬧一塊去了?
這裏隻有張雅雲有心思回答她,“嬌嬌,掌門隻是晉升築基而已,那是成什麼嬰!”
嬌嬌指指那不輸成嬰的靈氣漩渦,“師姐,這、這是晉升築基?掌門不金丹隱藏修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