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兩個月之後,已到了臘月二十九這天兒,雖然今年的風雪不算很大,路過的山巒和平地卻都被白雪覆蓋,並沒有給蕭清焉的隊伍帶來比較強製性的阻礙。
夜幕拉下,士兵們點起篝火,支起帳篷,準備晚飯。
蕭清焉席地坐在一塊幹淨的地上,掏出懷裏的信,小心謹慎的打開,看到裏麵的左一筆,右一筆的作畫,嘴角就忍不住的勾起。
這兩個月,蕭清焉和思元都是靠著驛站傳信聯係,有時候蕭清焉也會耐不住寂寞派個八百裏加急信件,讓遞消息的士兵掉頭去追思元他們。
蕭清焉第一遍大體的看了看,低低的笑出聲來。
那隻笨鬼,果然不能離她身邊太久……小日子過的很瀟灑啊。
厚厚的一封信裏,都畫著思元每天幹了什麼,吃了什麼。喜歡吃哪家的菜,哪家的點心。
甚至小到什麼時候上茅房,或者在去哪的路上看見了一隻鬆鼠在雪地裏吃東西。唯一一樣就是,信裏從來都沒有提過他,或者問過他做過什麼……
這個小沒良心的,枉費自己那麼惦念她,那麼那麼……想她!
蕭清焉長歎一聲,再次低頭,一張一張的信,每副誇張又好笑的畫,讓他都恨不得放下這一切,飛奔到那隻笨鬼的身邊。
“殿下,又看太子妃的鬼畫符?”薑思敬薑將軍將烤好的野味遞給蕭清焉,這半年來的相處,一向一絲不苟的薑思敬也忍不住打趣起來。
蕭清焉那雙好看的眼眸裏,倒映著篝火的火光,讓原本淡漠的人仿佛擁有前所未有的炙熱:“可不就是‘鬼畫符’嘛!”
薑思敬覺得自己和夫人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一直是恩愛模範啊,可是私下裏和殿下一比,才知道自己對娘子的疼愛,算的了什麼!!!
蕭清焉收起信,小心翼翼的放回懷裏,繃起臉,揚眉說道:“京城那邊現在人心惶惶,好幾個大臣被吳雍誅了九族。父皇和丞相,安太尉也囚禁在偏殿。卻遲遲不立皇位,看來吳雍最擔憂的還是本殿下!”
薑思敬也收起心思,說道:“是啊!末將還聽妹兒說,他將所有斬殺的人的頭顱懸在城外。這個吳雍,野心勃勃,但是沒有膽量,也沒有計謀,估計都是他的女兒吳兮君在後麵操控的!”
“吳兮君?”
“雖然某將遠在朝野之外,偶爾會和家妹兒通信聯絡,這些都是妹兒說的,那丫頭可是沒少和末將抱怨。”
“薑將軍,你派人徹查一下吳兮君!”
“是!”
“好了,大家都休息吧!養足精神,盡快趕到京城。”蕭清焉站起來說道。
……
夜深人靜的時候,原本熟睡的蕭清焉猛的睜開眼睛,凝眉仔細聽著外麵的聲音,等到聽清之後,臉色越來越難看。
蕭清焉剛剛走處帳篷,迎麵就是一刀,他微微側身,堪堪躲過。
一條黑影快速的從他的眼前掠過,輕點幾下,就沒了蹤跡。
這人的輕功不在自己之下,蕭清焉微微收斂了一下眼瞼,提起腳尖,追了出去。
黑影似乎也有意的牽引著蕭清焉的注意力,兩人之間的距離一直保持的不遠不近,追不上,也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