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焉站起來,伸手選了一件淡粉色的衣裙,展開來看了看,然後手指勾了一下,示意思元過來。
思元站起來,腳步有些猶豫的到了近前。
“這件怎麼樣?到內堂換上!”蕭清焉淡淡的說著,居高臨下的盯著思元有些緊張的麵孔。
思元嘴唇微微的動了一下,雙手伸出去,卻沒有碰那件漂亮的,像極了那些官家小姐穿的衣裙。
她這樣粗鄙的身子,怎麼能穿這樣的衣裙呢?
蕭清焉挑了一下自己的眉,將衣裙搭在思元的手腕上,然後一雙手放在她單薄的肩膀上,穿過薄薄的夏衣,思元很輕易的感覺到來自那雙手的溫度。
“快去換上吧!”
思元抓住快點掉在地上的衣服,悶著頭,朝著內堂走去。
到了內堂,小心翼翼的將衣服放在自己的身上,比了比,真好看!
思元隻是微微的揚起唇,看吧,那個男人對自己是真的好!
站在外間的蕭清焉繼續翻看思元衣服,不一會兒,安晏開門進來,“公子,你喊我?”
掌櫃的則是一頭霧水,這位金主什麼時候離開喊過他?莫名其妙!
他哪裏懂得,這是蕭清焉用的千裏傳音啊。
蕭清焉點點頭,眼睛瞥了一下桌子上的衣服。
安晏誇張的叫著:“哇,這就送來了,掌櫃的你厲害啊!”說著扯過一身衣服就胡亂的往身上套。
蕭清焉看見一件淡紫色的衣服,伸出手拿起來,不成想指尖上有一瞬間疼痛,一如往常最能忍的蕭清焉也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指尖冒出一滴血。
掌櫃的連忙翻找了一番,從衣服中,找到一根繡花針,他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腦門上的汗,支吾著道:“客官,這……這……是繡娘的錯,將這繡花針留在了衣服當中,在下立刻回去讓她滾。”
安晏撇了撇嘴,戲謔道:“按理說,你這個掌櫃的也應該滾遠一點,為了公子懷裏的金元寶,硬生生將這些衣服三天就做出來了,恐怕勞師動眾的費神了不少吧!”
“是是是!小爺說的對!”
安晏抱著衣服,朝外麵走去,在路過掌櫃的身邊,重重的哼了一聲。
蕭清焉暗自將那滴血撚在雙指指肚上,原來被一個小小的繡花針紮到,這般的疼!
“客官?客官?”掌櫃的叫了幾聲,這個金主怎麼感覺像一尊泥塑一樣,一動不動,麵容清冷,不知道想什麼?
蕭清焉抬眸,將兩枚金元寶放在托盤上,擺了擺手。
掌櫃的連忙的將托盤的金元寶咬了咬,這個見錢眼開的動作,與那天在店中的動作如出一轍。
然後點頭哈腰連連道謝,興奮地退了出去,並且關好了門。
蕭清焉撩起白色的衣袍,上麵畫著上百朵的桃花,在其中尋找一個鮮血染紅的小小花蕊。
他一眼就看到那個曾經小血滴滴過的地方,如今已經幹涸,浸入白如雪的衣布中。
蕭清焉抬手,用法力催動,原來那個細小的針眼,漸漸催出一滴鮮紅的血滴,搖搖晃晃的滴在原來的那抹血印上。
花蕊漸漸地擴大,這一隻桃花開的格外的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