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鶴最在乎的就是美，時不時的對著湖麵洗漱打扮，要是哪裏禿了毛是會被笑話的，然而，師傅這樣的話她是第一次聽見，可以不在乎一隻鶴禿不禿毛……
“師傅，如果我禿毛了，你是不是還要我？”思元皺了一下小鼻子，聲音裏帶著一絲的羞澀。
“……”蕭清焉撫了撫額，沉默了些許：“是，當然要！”
思元頭一次沒有搭話，隻是垂著頭，如同琉璃般的眼眸閃過一絲的狡黠！
傷口被蕭清焉清理幹淨，又上了最好的藥膏，蕭清焉這才放開思元。
思元躺在床榻之上，骨碌了幾回，擁著被子嗅了嗅，突然想起什麼事情來，直起小身板，頂著一頭亂哄哄的頭發，望著蕭清焉問道：“師傅，你知道什麼是夫妻嗎？”
蕭清焉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扭過頭看向床榻，反問道：“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
思元撓了撓頭，麵頰帶著健康的粉白色，白嫩的想讓人咬一口，“嗯……那個，救我的小娘子說給我聽過，隻是，隻是思元聽不明白……”
蕭清焉側了側眼眸，再次問道：“那她怎麼說的？”
“夫妻是相守一生的人！”思元想了想開口講道，說完還點了點頭自我認可，“嗯，她應該是這麼說的！”
夫妻是相守一生的人，蕭清焉在心底喃喃的說道，相守一生？哼，他與思元兩世情緣，兩世夫妻，白頭未見，何來的相守一生！
他的思元……
思元見蕭清焉許久未搭話，喚了一聲：“師傅？你怎麼了？”
蕭清焉回過神來，垂眸，薄唇緊抿著，等到胸口的那團鬱氣散去，才徐徐說道：“她說的很對！”
“可是思元就是不明白啊？”思元咬了一下嘴唇，那個小娘子還說，等到她長大了才能明白，為什麼他們說話都那麼複雜？好歹她也是幾百年的妖啊！
“夫妻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拿你們鶴來說，一隻鶴從生到死隻有一個最親密的夥伴，那麼那個夥伴和那隻鶴就是夫妻！明白了嗎？”蕭清焉用簡單易懂的話解釋給思元聽，順便將露水放在她的手裏。
思元點了點頭，坐在床上，悠閑自在的一下下嘬著露水喝，小腦袋瓜裏不停的在想著。
鄱陽湖是她們鶴的家，有數不盡的鶴從那裏生來，也從那裏死去！
她們一生都有一個夥伴，互相梳洗，互相取暖，互相喂食，互相結伴遊湖，難道這就是他們說的夫妻？
思元想起在那個大院裏依偎在一起的小夫妻，確實蠻像的！
可是她都打算勾扌荅師傅了，就算以後吃掉了師傅，再去找最親密的夥伴，會不會算是納妾……
思元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跟著蕭清焉的身影亂轉著，要不，就不吃掉師傅了？她就這樣陪著師傅吧，可是鄱陽湖那裏……思元神色一暗，那裏什麼也沒有了，這裏至少還有師傅啊！
“師傅……”思元細聲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