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獸卻不這麼認為,拿眼神看了一眼鬼卿身邊的那顆心髒,如果他吃了這顆心髒,何必還忌憚鬼卿?
感覺到有一雙陰測測的眼睛看著他,上古神獸略帶灰色的眼眸從那顆螢石上戀戀不舍的移開,朝著上麵挪去,猛然間撞上鬼卿殷紅的眼眸。
他訕訕的一笑,若無其事的指著心髒說道:“怪不得是尊上看上的東西,看看這顏色就知道是這世間難得的靈物,不過,這樣的寶貝最後要被四瀆那個家夥奪走,想想就是可惜了!”
鬼卿聽見這話,不禁挑了挑眉,道:“哼,奪走?就算是好模好樣的四瀆現在都已經不是本尊的對手,更何況他已經經脈全斷的一個廢人?”
上古神獸吃驚,喊道:“經脈全斷?”怎麼看著不像?之前除了一點皮外傷之外,看模樣怎麼也不像經脈全斷的……
鬼卿冷笑一聲:“可不是嘛,經脈全斷了竟然還能抱著那個小丫頭走出去,看背影還真的挺的夠直的!”
上古神獸仿佛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張大嘴巴,久久不能回神。
倒是鬼卿有幾分感慨,自語道:“如若不是這樣,也不是四瀆了!”
鬼卿的目光漸漸的放遠,看著鎖妖塔的門口,卻好像不看那裏一眼,有些空洞。
大概是想到過往了。
與四瀆本就是一胞兄弟,又相愛相殺了上萬年,回憶起來,還真的有幾分感慨。
……
三天之後,天山。
烏雲壓頂,淅淅瀝瀝的小雨依舊惱人的下著,雨勢漸大,打在樹葉上沙沙作響。煙雨蒙蒙,如同一層層朦朧的紗帳,將整個天上都籠罩在其中。
山頂的籬笆小院依舊是非常的寂靜,一陣風吹來,將細細的雨絲吹得淩亂,又將荷花的香氣帶到更遠的地方。就連水汽裏都帶著幾分花香的甜味。
荷花池裏,一個挺拔的背影端坐在裏麵,那人的懷裏還抱著一個女人,正閉著眼睛,呼吸均勻,臉頰白裏透紅,眉眼溫柔,好一個俊俏的丫頭。
男人的嘴角始終掛著淺笑,一隻幹枯的手拂過女人的臉龐,似乎感覺到自己的手的模樣,霎時收了回去。
這兩個人正是蕭清焉和思元!
思元有了蕭清焉的心髒,不再忍受著痛苦,原本蒼白的臉頰也有了嬌嫩的粉紅。
隻不過……
蕭清焉他……
原本一頭如墨的黑發全都已經變成了白色,濕噠噠的披在肩頭,細雨依舊無知無覺的落在他的頭發上,肩頭上,一點一滴的滑了下來。
光滑的皮膚也已經溝壑叢叢,不在白皙的臉上長滿了斑痕,身體還算挺拔,但也不如以前了,一雙如同幹樹皮的手藏在衣袖下,緊緊的抱著思元。
清澈的池水就已經將蕭清焉如今的容貌照得一清二楚,已然是個老伯的模樣了。
蕭清焉竟然用自己的幾百年的道行和一顆心換來了思元今後的永世長存……
即使失去容貌,甚至是生命,也要讓思元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