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笙抿了抿唇，“已經習慣了……”
流香向前移動的腳步停頓了一下，隨即跟上流笙的腳步，側目看向流笙，然後抱住流笙的肩膀，說道：“那以後流香就當哥哥的眼睛！好吧！”
“好啊！”
流香眼睛一轉，狀似不經意的問道：“流笙哥哥，那你的眼睛為什麼看不見了啊？”
流笙提了提背上的古琴，對流香絲毫沒有隱瞞，一邊朝著家的方向走著，一邊輕聲講述著當年的故事。
“那時候，我十八歲，我妹妹流香才十五歲，那年我記得很清楚，三年大旱，村裏早就顆粒無收，就連剛才的那條河都已經幹涸了。”
“後來，村裏來了一個道士，大家就都說他可以請來這裏的河神，當時村裏很多的老人都求著道士將河神請出來，祈求他為我們百姓蒼生降一場甘霖，能夠讓我們可以活下去。”
流香忍不住插嘴問道：“後來呢？那個道士真的請來了河神？”
流笙摸了摸流香的發頂，寵溺的笑了笑：“當然啦，要不然怎麼會有之後的獻祭……”
說道這裏，流笙嘴角的笑容漸漸的僵硬了起來。
流香看見他這樣，立刻慌了起來，連忙打岔繼續問道：“那後來呢？”
流笙感覺到身邊姑娘的擔心，抿了抿唇，沉聲說道：“後來啊，那個道士實在被我們央求的沒有辦法了，說可以試一試，不過河神請上來之後，有什麼後果，我們自己負責！”
流笙無神的目光落在了遠處，長歎一聲，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們都不曾想過會有什麼後果，在凡人的印象裏，河神是高高在上的神仙，是護佑我們的，可是，沒想到這代價實在慘痛。”
“那天夜晚，沒有月亮，也不讓點燈籠，村裏的年女老少都跪在河岸邊上，一跪便是半宿，等到快要子時的時候，那個道士施法，還真的讓他把河神請來了！”
流香問道：“河神是什麼樣子的？”
流笙搖了搖頭，“那天夜晚太黑，根本看不清那個河神長什麼樣子，隻是當時地動山搖，已經幹涸的河裏好像飛過什麼東西，那個塵土飛到到處都是，我們這些人每個人嗆的隻想咳嗽，可是每個人大氣都不敢出。”
“後來，那種壓迫的氣氛沒有了，天上的月亮也出來了，我們才敢起來，然後那個道士告訴我們，河神可以幫我們降雨，不過是有要求的……”
“難道是要童男童女？”流香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
流笙點點頭，“對！就是童男童女！河神要十對童男童女來獻祭！”
流香翻了一個白眼，垂下腿邊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狗屁河神可真是夠貪心的啊，十對童男童女……那可是二十條人命啊……”
流笙微微側目：“誰說不是呢！更何況是那種顛簸流離的日子裏，別說十對了，就是五對童男童女都是問題。後來，河神做出了退讓！”
“隻要兩對童男童女，但是又有了另外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