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雪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她躺在醫院的病房裏,左邊坐著田漫漫,右邊站著一名護士。護士見秋雪醒來,俯下身子想幫她把把脈。
“鬼,鬼……”秋雪用力地擺著手,語無倫次的。可想而知,她還沒有從陰影中走出來。
“秋雪,你怎麼了?什麼鬼啊?她是護士啊。”田漫漫趕忙抓住秋雪的手。
“小漫,我怎麼會在這裏?”
“昨天你在家裏昏迷了。”
經田漫漫這麼一說,秋雪的腦海裏又浮現出昨天晚上在客廳裏看到的情景。從背影上看,她認得那就是母親。想到這裏,秋雪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秋雪,你沒事吧?從昨天下午上課到現在你就怪怪的,後來我不放心,就去了你家……”
“我媽。”秋雪這時候才想起了母親,“我媽呢?”
“你媽?”
“對,我媽,我媽被吊在了客廳裏。”
“沒有啊,我進去的時候隻有你個人躺在客廳裏,當時我被你嚇壞了,馬上就打了急救電話啊。”田漫漫說。
“你沒有看到我媽被一跟粗繩吊在客廳裏?”
“什麼粗繩子,什麼你媽被吊在客廳裏啊?我說了,當我到了你家,我看你家門沒鎖,我就叫你,可是你沒有回答,當我走到客廳時,發現你昏迷在地上。秋雪,你這兩天是怎麼了啊?”田漫漫被秋雪弄得摸不著頭腦了。
“不可能,不可能……”秋雪自言自語著,就下了病床。
“小姑娘,你還不能走啊,我們還得仔細檢查。”護士說。
“我要回去看我媽……不可能……”秋雪像是沒有聽到護士在說話,管自己穿上鞋子走出了病房,田漫漫也跟了出去。
她們坐出租車到了秋雪的家,這期間秋雪沒有和田漫漫說任何話,隻是自言自語的。眼睛認準一個方向就不會改變了。看上去很像精神病院裏逃出來的。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她們來到了秋雪的家,秋雪顯然沒有了絲毫的恐懼,直衝客廳,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具屍體,和昨天看到的一模一樣。
“這,這……”田漫漫指著掛在客廳裏的女屍,天生膽小的她嚇得目愣口呆,沒一會兒就昏迷了過去。
秋雪經過昨天那麼一嚇,膽量顯然大了點。秋雪也沒有過去,也沒有去理會昏迷在地的田漫漫,隻是死死地盯住懸掛在客廳裏的母親的屍體。
過了半分鍾左右,“支呀”,清脆的一聲,響聲回蕩在偌大的客廳裏。
是繩子斷了。
秋雪母親的屍體重重地摔在地上。秋雪控製不住自己尖叫出來,然後撲到母親屍體旁邊。母親仰麵朝天,毫無表情,剛做過護理的烏黑頭發散在地上。
秋雪都不敢伸手去撫摸母親的臉,曾經那張容光煥發的臉,此刻卻是冰涼烏青。
頓然,一種莫名其妙的液體貫穿了秋雪的整個身體,令她不自在地顫抖著跌坐在地板上。她注視著母親那張安詳的臉,才弄明白那液體是一種叫悲傷和沉痛的暖流。
母親死了,死在一個安詳的傍晚。這是無容質疑的事實。可是為什麼當昨天田漫漫進來時卻沒有看到屍體懸掛在客廳呢?為什麼屍體會無緣無故地消失呢?
更讓人想不明白的是母親是被誰害死的呢?秋雪一下子想到了那個出租車司機,為什麼他會知道母親將會遇害呢?
一串串的疑問塞滿了秋雪的腦子,所有的一切都將成為秋雪心中的一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