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道靜對玉不是很有研究,但因為丈夫曉剛在考古研究所工作,所以這些年來耳濡目染也知道些皮毛,看成色和雕工,這塊玉掛件的價值恐怕要在二十萬左右。
這些人是不是太高調了?陳道靜有些難以理解,一個堂堂常務副市長竟然用專車來這裏會情人,不但給孩子帶這麼昂貴的掛件,而且還敢明目張膽地讓孩子喊爸爸,是不是太有恃無恐無所顧忌了?
厲勝男由於心情複雜,早已沒了初來時的興奮,簡單地跟苗苗說了幾句,便告辭出門了。
在整個過程中,苗苗一直在擺弄著男人交給她的那個信封,因為不知剛才的事已被看到,所以神情顯得很坦然,動作也舒緩柔和,慢慢地拆開信封把五千塊拿出來,然後又放上了厚厚一摞,估摸有兩萬塊左右,然後一起用紙仔細包好,這才又重新放進了信封。
出了美容院,陳道靜和厲勝男開門上車。
“哎,現在想,那黃猛也是條漢子。”厲勝男歎口氣,有些自言自語地說道:“如果早知道是他殺的朱勇霸,那天我就客氣點了。”
陳道靜微閉著眼,沒有說話,半晌,突然睜開眼問道:
“勝男,你知道囡囡的大名嗎?
“不知道,一直就叫她囡囡。”厲勝男有些打不起精神。
陳道靜沉思了一會,說道:“回頭查一下。”
“有這個必要嗎?”厲勝男一邊啟動車子,一邊扭頭不解地問道。
“你說呢!”陳道靜有些不悅地望著厲勝男。
平時,厲勝男都是無條件欣然領命的,可今天自從見了這個苗苗,她已經不止一次地對陳道靜的話提出質疑了。
“好吧,回頭我查一下。”厲勝男看到陳道靜的眼神,也覺察自己有些話多了,她了解陳道靜的性格,在生活瑣事上,你怎麼提意見甚至反對都行,但在工作上,則必須是無條件執行。
一路無話,車停在清湖區公安宿舍樓下的時候,時針已經指向了淩晨兩點半。
兩個人上樓,簡單地洗漱了一下便睡了。
第二天一早,陳道靜來到清湖分局,先去了局長陸川的辦公室。局長陸川也是省公安廳下派來的,以前就是陳道靜的老領導,關係相處一直不錯,在簡單表達了祝賀後,又語重心長地說了些黃北市情況複雜處事一定要慎重之類的話,最後說你雖然走了,但清湖分局還是你的家,記得多回來看看,有些黃北不方便處理的事,也可以拿到清湖來處理。
陳道靜再三表示了感謝後,又提出想帶厲勝男一起去黃北。陸川立刻欣然同意,說隻要市局同意,分局絕沒有任何問題。他心裏也清楚,有陳道靜在,厲勝男就是一把鋒利的尖刀,可如果沒了陳道靜,那厲勝男無疑就是一包炸藥。
“晚上局裏給你送行。”談完了工作,陸川坐在椅子上笑嗬嗬地說道。
“謝謝陸局長,不過還是算了。”陳道靜有些為難地笑著解釋道:“自從去南州就一直沒回家,明天又要去黃北報道了,怎麼也得回家看看啊。”
“那就等以後有機會吧。”陸川知道陳道靜一向不太喜歡這種場合,而且借口也合情合理,便笑了笑沒再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