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製造點事端,把路給堵了,處理完後我會通知你。”話筒裏傳來冷靜而殘酷的聲音。
“好的傑哥。”光頭諾諾地點點頭應著,他雖然是陳靜手下最能打的四把刀之一,但在龍傑輕描淡寫地露了一手後,他對龍傑立刻充滿了懼怕和誠服。
光頭剛放下電話,大堤下一顆大柳樹下大搖大擺上來一個人,個頭不高,精瘦,腳步輕靈,猥瑣的臉上滿是狂妄和凶狠,一邊走一邊問道:“過去了?”
“恩,”光頭鼻子應了一聲,雖然同是許靜手下的四把刀,但光頭顯見得對兔子很冷淡,一邊開車門一邊說:“走,去西邊堵個車。”
黃河大壩過了盛安路口再往西就基本沒有什麼行人了,多是附近壩下村民和數量不多的去道州的長途車。龍傑特意叮囑他一定要在盛安路口往西稍微遠一點設路障。
“跑那麼遠幹吊!”兔子有些心煩,歪歪斜斜地走了過來,語氣中充滿了不滿和不屑:“他不就是怕這邊人多引起麻煩嗎?操,什麼東西,幹點屁活,還讓兩把刀給他打下手!”
光頭猶豫了一下,他也覺得龍傑小看了他們,黃北是他們的地盤,多聚集個百十號人幾十輛車並不在他們眼裏。不過想了想,還是說道:“還是過去吧,以防萬一。”
“操,要去你自己去!老子不去!”如果不是光頭堅持,兔子就想再盛安路口東邊設卡,在黃北的地盤哪那麼多意外。
這時,一輛掛著“道州-東州”的客車駛了過來。
“停車!”兔子站在路中間把車逼停,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光頭見狀,眉微微皺了皺,將周身收拾利索,這才慢慢地朝客車走去。他明白今天的任務不能有閃失,否則靜哥不會派龍傑出馬,還要他和
“兔子”兩把刀來打下手。
而此時,龍傑正在前方的一個狹窄路段四處打量著地形,他將一輛無牌的破麵包車停在路的偏右,讓左邊剛剛能通過一輛車,然後又搬了幾塊石頭盡量自然地擺放在了路的左側。
一切布置完畢後,龍傑拿出一根光滑的小鐵棍看了一眼,仔細地塞進袖子,這才摸出一支煙點上,倚著車門慢慢地吸著。
過了一會,龍傑突然把煙頭一扔,麻利地將上身探進了車底,隻剩下兩條腿露在外麵。
半分鍾的功夫,一輛普桑便駛了過來,男人機警地四處打量了一下,確定周圍再無其他人,這才慢慢地降下了速度,並開始大力地鳴著喇叭。
龍傑笨拙地從車底鑽出來,一臉焦急而又歉意地指著車底比劃著:“卡住了。”
普桑車裏坐著的正是回來給母親上墳的王山。望著灰頭土臉的龍傑,王山神情微微有些鬆弛,從小到大,他經曆過打架無數,身上的傷疤要以百計算,除了當年跟劉子輝交手栽了跟頭外,還真沒有人跟他單挑時占過便宜。別說眼前這個笨拙的人,即便是許靜手下最厲害的四把刀,如果論一對一單打獨鬥,他也未必懼他們。
“怎麼了兄弟?”王山拿起那根帶鐵刺的木棒別在後腰,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唉!也不知哪個缺德玩意,掉了幾塊石頭在路上,可能把機油箱給卡壞了。”龍傑一臉懊惱,憤憤地罵道。
“那也不能擋道啊!”王山與龍傑保持著三四米的距離,笑著說道:“先把車往前推推。”
“推不動啊,下麵卡死了,我搬了半天也沒搬動。”龍傑一臉無奈地罵道:“真他媽倒了八輩子黴了!今天早上我就說別出門,可那熊娘們就是不聽……”
“卡這麼死?不至於吧?”王山仿佛有些半信半疑,向前走了幾步,彎下腰向車下瞄了一眼。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刹,龍傑袖子裏的鐵棍已經悄無聲息地滑了出來。
“哪?我怎麼沒看……”王山話未說完,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好,急忙轉頭後撤,手也迅速地向腰間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