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剛鄙夷地一笑,順手拿起手機掃了一眼,淡淡地說道:“準備好了,是孟局的電話。”

“孟局,你好,我是剛子!”許剛接通了電話,笑著說道。

“許剛,你他媽在哪呢?車上是不是拉著兔子?!!”孟如海粗獷的聲音傳了過來。

許剛雖然早有預料,不過還是被孟如海的嗓門嚇了一跳,定定神,忙笑道:“哈哈,孟局你真神了!今天兔子說要請我去道州喝酒,現在正往那邊趕呢!”

“少他媽屁話!你給我聽好嘍!今天兔子當街打人,還想跟咱們的新局長動手,現在局裏正全力抓捕兔子,你馬上給我把他控製起來,丁大成他們馬上就到!聽到沒有?!!”

“啊?!!”許剛誇張地驚叫了一聲,隨即就信誓旦旦地說道:“孟局,你放心吧,我立刻將這小子帶回去!”

“嗯!抓緊點,也小心點!”孟如海又叮囑了一句,這才放下了電話。

許剛放下電話,一個急轉,車便從路上掉過了頭來。

跟在後麵的厲勝男吃了一驚,隨即也一個幹淨漂亮地原地滑轉,等調正了方向,剛想加速,卻看到前麵的那輛普桑仿佛抽了羊癲瘋一樣,竟然在路上瘋狂地扭擺了起來。

“耍什麼花樣!”厲勝男的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將手槍別進後腰,稍稍減了減速,靜靜地觀察著前麵的車輛。

那輛普桑仿佛失去了控製一般,在路上東扭西晃了一陣後,終於一頭衝過出了路崖向深溝中栽去,幸虧側坡上種著很多的毛白楊,這才沒有完全栽下去,在將一顆碗口粗細的毛白楊撞折以後終於掛在了破上。

“這是搞的哪一出?”厲勝男冷豔俏麗的臉上浮起一絲疑惑,慢慢將車停在路邊,將從不離身的那條精致鐵鏈抽了出來握在手裏,慢慢打開門剛要下車,卻見那輛頭衝下掛在斜坡的普桑車門一開,一條精瘦的人影竄出,飛一般向坡下跑去。

厲勝男一驚,來不及多想,也立即向坡下衝去,她心裏明白,如果不能及時將兔子的腿打傷或者將他絆倒,想抓住他無疑是不太可能的。

在經過普桑車的時候,眼角的餘光一掃,卻發現駕駛座位上一個身穿警服滿臉是血的人伏在方向盤上,厲勝男趕緊收住腳步,恨恨地望了一眼已經進快滑到溝底的背影,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爬了上來。

“醒醒,醒醒,快醒醒!”厲勝男有些焦急地搖晃著仿佛已經昏迷過去的司機。

好半響,許剛才吃力地睜開了眼睛,掙紮著坐起身,左右看看,焦急地說道:“兔子跑了,你別管我,快去追兔子!”

“得了,別瞎操心了!先管好你自己再說吧!”厲勝男的口氣雖然不好,但心裏卻並沒有對眼前這個賊眉鼠眼的警察感到反感,尤其是許剛焦急的神情和模糊了大半張臉的鮮血,竟讓那張猥瑣的臉變得有些順眼起來。

接到厲勝男電話的時候,陳道靜剛剛從天外天酒店門前下了車。

沒等聽完,陳道靜眉頭便立刻皺了起來,怕什麼來什麼,終於還是出了車禍,所幸隻是車損人傷而不是車毀人亡。

“道靜姐,現在怎麼辦?”厲勝男將過程簡要說了一遍,然後問道。

陳道靜見大家都在酒店門前等她,也來不及細問,便說道:“先打120救人,其他的事回來再說。”

“唉,我已經打了,現在正在路邊等著呢。”厲勝男顯得有些垂頭喪氣,剛到黃北,沒等報道呢,已經先接連失利了三次,這對一向驕傲的她來說,打擊實在不小。

“先這樣吧!一會孟局長過去,你把情況跟他彙報一下,好了,掛了。”陳道靜有些匆忙地掛了電話,臉上掛上微笑著向門口等待的眾人走去。

袁華融已經陪著霍天泰進了酒店,雷劍與幾個人在門口站著。

“陳局長,您好!聽說您剛到黃北就忙上了,嗬嗬,真是一位實幹的領導啊,我們都盼您很久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迎了上來,一臉討好的笑容。

“嗬嗬,”陳道靜不知對方是誰,打量了一下,見這人圓滾滾的身材,胖乎乎的臉,一團和氣卻又透著圓滑狡黠,看樣子很像是個生意人,便以為是天外天酒店的老板,於是笑著客氣道:“你看,一來就給您添麻煩。”

“這是哪的話啊,不麻煩,不麻煩,給領導服務是我的職責。”對方臉上微微有些尷尬,連忙做了個請的手勢:“陳局長,裏麵請,白市長和李書記都在裏麵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