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天此時已經恢複了原有的風度,微微一笑道:“小靜,你可不要以為他是什麼官二代、富二代啊,就是一個普通小幹部的孩子。”
“哦?”陳道靜眉頭微微一揚,眼中不易覺察地閃過了一絲驚異,雖然現在年輕富豪很多,但沒有父母庇蔭白手起家的卻是極少。
白小天捕捉到了陳道靜的那絲驚異,笑著繼續道:“許靜的資產可不單單是帝豪皇宮,這隻不過是他的煌輝集團的其中一小部分。”
“煌輝集團?”陳道靜心裏一驚,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來,繼續饒有興趣地聽著。
“據許靜很小的時候就沒了母親,十五六歲的時候父親也沒了。”白小天有些欽佩地道:“他父親是原道州交通局的一個小科長,據說極清廉,最後病死的時候都拿不出幾百元的醫藥費!父親死後,許靜就與他弟弟相依為命,擺過地攤,幹過小工,下過礦井,幾乎什麼活都幹過,不過總算熬出來了,還打拚出了這麼大的一番事業!”
“嗯,那確實不簡單。”陳道靜有些欽佩地點點頭,白小天的一席話,無形中將她對煌輝集團及許靜本人的惡感衝淡了幾分。
正著話,董主任夾著包小步跑了過來,輕輕敲敲車窗,喊了聲“白市長”。
白小天的氣度已經恢複到了中午吃飯的狀態,從容地開門下車,器宇軒昂地邁步向帝豪皇宮走去。
董主任見陳道靜也從車裏下來,眼中不由閃過了一絲奇怪的神色,不過隨即就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陳局長也在啊。”
陳道靜微笑著一點頭,跟在白小天身後向樓中走去。
這時,厲勝男也到了,看見白小天,臉上就微微發冷,隨便把車一停,就跟了進去。
陳道靜看了一眼,也沒阻止。
十六層的豪華套房中,溫暖如春,與窗外的凜冽形成了極大的反差。丁輔仁仿佛剛在浴室內的桑拿間蒸了一下,下身穿一件極寬大的褲衩,上身赤著,隻批了一條雪白的大浴巾坐在床上。
厲勝男麵如冷冰。
“別惹事,看我眼色。”陳道靜在門口轉頭對冷臉如冰的厲勝男囑咐道。
“丁總,別凍著,先把衣服穿上。”白小天有些尷尬,回頭瞄了一眼陳道靜,轉頭對丁輔仁道。
“哈哈,小天,今天帶的這個美女不錯!呦,兩個啊?”從陳道靜一進房間,丁輔仁色迷迷的目光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她。
“別胡說!”白小天有些緊張,連忙打斷了丁輔仁:“道靜,陳道靜,還記得嗎?以前常去方廳長家的!”
“方廳長?哪個方廳長?”丁輔仁微微皺起眉頭,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
“方明清廳長啊!”白小天完,又催促了一句:“先把衣服穿上。”
“嗬嗬,穿什麼穿啊,小天,人家什麼沒見過啊,你還在這瞎操心。”丁輔仁完,一臉猥褻地衝陳道靜笑笑:“陳什麼靜來著?是吧妹妹?想不想全麵深入地再看看?”
白小天真有些急眼了,臉漲得通紅,也顧不上賣地的事還要求丁輔仁了,指著陳道靜對丁輔仁罵道:“你他媽放什麼屁呢!這是黃北市公安局長!”
丁輔仁一愣,隨即就站起身大笑了起來:“原來是公安局長,失敬失敬,哈哈,美女公安啊,如果穿上製服,哈哈……”
雖然嘴裏著失敬,但神情語氣中卻沒有一點“失敬”的意思,目光依然有些猥褻地望著陳道靜。
厲勝男的拳早已攥緊,如果不是陳道靜交代,她早一腳上去了。
陳道靜注意道了厲勝男的眼神,她也覺得這個丁福仁有些太過分了,便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又使了個“別太過分”眼色。
“丁輔仁,你他媽地想幹什麼!”白小天脖子上青筋都有些突出了,上前一步就想抓丁輔仁。
“白市長。”厲勝男一伸手牢牢抓住了白小天的手腕,轉頭笑吟吟地對丁輔仁道:“丁總說的沒錯,我幹了這麼多年的公安,光嫖娼現行都不知抓過多少次了,確實見得多了,不過話回來,在嫖客中,就你這樣的,隻能算下等垃圾貨,實在沒必要全麵深入了。”完微笑著望著丁輔仁,笑道:“丁總,實話實說,您不會見怪吧?”
丁輔仁神情微微一僵,目光中就隱隱帶了怒氣。雖然近兩年身材微微有些發福,但身材魁梧的他還是很有男人氣概的,尤其胸前那濃濃的胸毛更讓他有些引以為豪,可現在居然被厲勝男歸為了下等垃圾貨,而且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還弄了句“在嫖客中”。
白小天愣了一下,立刻轉怒為喜,嘴角升起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