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靜沒想到看上去豪邁爽直的孟如海竟然也會如此安之若素的裝傻充愣,一時心裏不由五味雜陳,搖搖頭苦笑著道:“朗朗乾坤下的犯罪事實,那麼多人包括霍局長和我都是目擊證人,光頭幾個當時也是承認了打人的,如此簡單的一個案子,為什麼一到到了刑警隊的手裏,就馬上變成了疑案、懸案了呢?”

“嗬嗬,陳局這是話裏有話啊!”孟如海哈哈一笑,將煙頭撚滅在煙灰缸裏,站起身來道:“陳局,這幾塊料死不承認打人,人證現在沒有,最關鍵地,那小兩口又拒絕指控,你能怎麼辦?”

望著一臉有恃無恐的孟如海,陳道靜壓了壓胸中的火氣,笑了笑問道:“既然定不了案,那就是隻能結案放人了?孟局,你是個這個意思吧?”

孟如海見陳道靜沒敢跟自己硬頂,心裏便有些得意,在屋裏來回走了幾步,轉身望著陳道靜,異常果決地道:“肯定不行!這樣也太便宜這幫小子了!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

望著一臉嫉惡如仇、義憤填膺的孟如海,陳道靜心裏一聲歎息,淡淡地笑著問道:“那孟局的意思?”

孟如海沉吟了一下,仿佛字斟句酌般緩聲道:“雖然是那對小兩口暴力抗法在前,但就算他們執法有理,可也不能把人打成那樣!我的意見是要對他們好好地進行教育,當然,光教育還不行,要盡量多敲他們點錢,給人看病,補償損失,要讓他們一想起這件事就心疼,就害怕!隻有這樣,才能起到標本兼治的效果!”說完衝陳道靜和雷劍笑笑:“而且,這樣那對小兩口的醫藥費、誤工費也能多弄點,雖然挨了打,但好在落個實惠,一舉兩得,兩全其美,陳局,你覺得怎麼樣?”問完又看看雷劍:“雷局,你覺得呢?”

雷劍心裏是同意孟如海意見的,可見他老扯上自己,心裏便有些煩躁,卻又無可奈何,便沒有話,而是將目光望向了陳道靜,等待她的表態。

“嗬嗬,”陳道靜嘴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嘲諷笑容,淡淡地道:“我聽明白了,孟局的意思就是想讓他們破財免災,是吧?”

孟如海聽陳道靜話裏的味道不對,剛要說話,旁邊的邵雄俠卻冷笑了一聲插話道:“陳局,這已經很不錯了,想讓他們幾個破財,哼哼,一般人別說做不到,就是連想都不敢想啊!”

孟如海厭惡地看了一眼邵雄俠,轉頭對陳道靜以退為進地道:“陳局,我還是那句話,這隻是我個人的意見,你是局長,最後怎麼辦,還是你定奪!”

陳道靜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語氣也變得正式而誠懇,鮮明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孟局,雷局,這幾個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凶,行為極為惡劣,影響也不是一般的壞,如果簡單地罰點錢了事,我覺得不太合適。”

“陳局,你的不是沒有道理,我又何嚐不想這樣呢。”孟如海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道:“可是現在局裏大案、要案壓著那麼多,如果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都這種管法,那刑警隊就什麼都別幹了!”

“嗤!”旁邊的邵雄俠發出一聲譏笑,他本來對孟如海的印象就壞,甚至有些鄙視和痛恨,現在又見他跟陳道靜叫板,便再也忍不住,低低地嘟囔了一句:“真是好笑,也不知咱們刑警隊到底辦了多少大案子!”

孟如海的火騰地就上來了,轉頭狠狠地瞪著邵雄俠,對這個治安大隊長,他是又煩又厭又無奈。

最近這五六年來,他在局裏一向是說一不二,雷劍這個老下級自不必說,就連前局長陸華和政委袁華融也對他忌憚三分,下麵的分局長、所長更是把他捧到天上。可在暢爽愜意中,他也有個心病,那就是一直擺不平的兩個刺頭:邵雄俠和徐慕楓,而偏偏這兩個刺頭又特別有能力,時常搞得他有些被動。徐慕楓還好一點,雖然像塊又臭又硬的石頭,但你不碰他,他也不理你,相比之下,眼前這個邵雄俠就可惡得多了,像一隻讓人極度討厭的蚊子,不但整天嗡嗡嗡嗡的哼唧讓人厭煩,還會不時在你疏忽的時候叮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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