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隊風雲錄(11)(1 / 3)

尤太華說:“蕭隊,晚上我請你吃個便飯吧?”

蕭何吏一聽,肚子頓時叫了起來,忙忙活活的一天,居然沒吃一頓飯,中午被紀委訓的一點食欲也沒有,下午又忙活這些事,現在被尤太華一提,才覺得已經餓的饑腸轆轆。

“不用了,你自己回家吃吧。”見尤太華還要再說,蕭何吏擺擺手:“改天我請你,咱們好好聊聊,今天晚上我還有事。”

尤太華有點失望,無奈地與蕭何吏告別騎上自行車走了。

蕭何吏從院子裏出來,心裏想著明天得買輛自行車了,或者是租個近點的房子,這裏的交通太不方便了。

* * *

回到租住的小破屋,蕭何吏胡亂地把在路上買的兩個麵包吃掉,便趴在床上列講話提綱,他準備明天下午開一個全體人員會。

既要親和,又要嚴肅,既要震懾,還不能脫離鼓舞的主線,蕭何吏反複地斟酌著,一直寫到了深夜才上了床睡覺。

躺在床上,又突然冒出了個念頭,前些日子犧牲的兩個檢疫員家屬自己要不要去看看?

第二天,蕭何吏早早起來趕去了隊裏,然後坐在會議室解剖台後麵的椅子上觀察著大門口,尤太華是第二個到的,把自行車放好就直奔會議室而來,一進門卻發現衛生已經打掃完畢,蕭何吏正坐在那張解剖台後麵微笑地看著他。

尤太華忙對蕭何吏笑了笑:“蕭隊來的好早啊。”說完便走過來拿暖瓶去燒水,一提才發現是滿的。

“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蕭何吏親切地笑著。

“好。”尤太華走到門口回過頭來:“蕭隊,以後這些活讓我幹就好,朱所長的辦公室一直是我打掃的,您不能一來就搶我飯碗啊。”

經過一天的接觸,尤太華覺得蕭何吏待人很親切,話語間不自然就縮小了距離。

尤太華走後,蕭何吏繼續看著大門口,動檢中隊包括麻子一個人員也不見,他們早早就集合去了市場。農業中隊的人員最先陸陸續續地到達,然後是林業,水政的人員幾乎都是九點半以後才進大門,蕭何吏在紙上不停地記錄著。

見人員來的差不多了,蕭何吏便挨個屋進去逛了一圈,大多數的辦公室都在閑聊,無所事事的樣子。

林業和水政各有一個辦公室的人員在打撲克。

林業隊員見到蕭何吏進來,連忙把撲克收了起來,都一臉不自然地站著。

蕭何吏笑笑:“你們繼續。”

而水政的人員卻顯得異常冷漠,見到蕭何吏進來並沒有多大的反應,隻有一個小夥子顯得很熱情,站起來把撲克遞向蕭何吏:“來,蕭隊,打一把。”

蕭何吏依舊笑了笑,擺擺手出門了走了,屋內又傳來繼續甩牌的聲音。

接近中午的時候,動檢人員回來了。蕭何吏眼尖,一眼就看到從門口經過的黃猛臉上好像有一塊淤青,心裏不由一驚,是不是又被打了?連忙叫人把黃猛喊過來。

黃猛急急火火地跑了過來,一進門就高嗓門地咋呼:“蕭隊,你找我!”臉上有淤青的一側背對著蕭何吏。

“來,坐下。”蕭何吏站起來笑了笑,隨手摸出從家裏帶來的茶葉,找了個紙杯要給黃猛倒茶。

黃猛慌忙過來緊緊拉住蕭何吏的胳膊,迭聲說道:“蕭隊,我不渴,真的,我不渴,您別倒了。”見蕭何吏堅持,就想往外走:“蕭隊,我屋裏有杯子,我這就去拿。”

蕭何吏沒理睬他,拿起暖瓶給黃猛倒上。

他清楚黃猛的感受,就如同自己麵對任書記和馮局長給自己倒茶時一樣。

黃猛一臉無奈和感動地過來接過杯子,坐在了離解剖台最近的一張椅子上。

“今天情況怎麼樣?”蕭何吏笑吟地看著自己列的講話提綱,故意不去看其實早已看到的黃猛臉上的淤青。

“很好!蕭隊,您放心吧!今天比昨天還稍多了一點。”黃猛自豪地說。

“是嗎?”蕭何吏有點詫異:“怎麼會比昨天還多啊?”

黃猛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其實,以前收的還是有點鬆的。”

蕭何吏恍然大悟,心裏有些許自得,事實證明自己替黃猛要證的行為是很正確且效果明顯的。

“臉上怎麼回事?”在東扯西拉了幾句後,蕭何吏突然問道。

黃猛剛進屋時還有意地藏著傷不讓蕭何吏看到,但經過倒水閑聊這一番折騰,就忘了這回事了,這時見蕭何吏提起,手就下意識地去擋了一下:“啊?沒事,沒什麼。”

蕭何吏不說話,靜靜地盯著他,心裏充滿了感動,如果換做自己,因公受傷的話,就算不炫耀,心裏也會自豪,起碼不會隱藏起來,但眼前這個矮壯漢子卻在刻意地掩飾。

“經常受傷嗎?”蕭何吏緊皺著眉,眼裏有一絲難過。

“咳,不經常。”黃猛大大咧咧地說道:“好久沒受傷了,也奇怪了,自從碰到蕭隊你,我連續光榮負傷兩次。”

蕭何吏一愣,沉下臉說道:“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說厄運都是我帶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