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這臉皮,還怕挨訓?”邵雄俠大大咧咧地完,探過頭小聲道:“一會跟我唱出雙簧……”
厲勝男本想板著臉不理他,可聽著聽著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罵道:“你小子,真夠缺德的!”
“對付兔子,什麼招都是仁慈的!”邵雄俠完洋洋得意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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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擊敵人的時候,軍隊和公安有個明顯的不同,軍人集中在軍營居住,罪犯一般沒膽子去軍營下手報複,即便有膽子,也很難進去,而且相對來,後果也是他們無法承受的。
而公安就不同了,分散居住,打擊的一般又是當地的罪犯,大家互相都知根知底,就算不敢對你本人下手,可你還有老婆孩子呢,即便不敢對人下手,三更半夜給你砸幾塊玻璃,劃破個車胎,你也是無可奈何。
也正是這個原因,公安人員對罪犯遠沒有軍隊的手腕堅決和嚴厲,一般情況下,不願和人結下死仇,而有些公安,出於工作或者個人需要,還要與罪犯交朋友,以獲得工作或者個人的利益。為了工作無可厚非,但為了自身利益的,就容易跑偏走樣。
而跑偏走樣的公安幹警任何地方有存在,或多或少而已。邵雄俠的治安大隊裏也有幾個。今天被邵雄俠刻意安排審兔子的,就是兩名這樣的隊員
邵雄俠進門的時候,兔子正陪著笑臉在跟那兩名正在做筆錄的治安大隊的隊員閑聊著哪剛開了家不錯的飯店,有空讓這些弟兄們去嚐嚐。
這兩名隊員在平時就是喜歡和道上的人交朋友的,自然也都知道兔子的能量和背景,所以都顯得相對很客氣,麵對熱情而討好地邀請,也是客氣地婉言謝絕。
“怎麼了邵隊?”正在聊著,有名隊員一抬頭,卻發現邵雄俠捂著腮幫子進來了,不禁有些吃驚地問道。
“怎麼了?還不是新來姓厲的那個女魔頭,媽的,仗著是局長的親信,也太他媽不像話了,中午剛給了丁大成一個大嘴巴子,媽的,老子還沒來得及偷笑呢,結果……唉,媽的,晦氣!”
那兩名隊員當了真,因為平時與道上的人走得比較近,所以在隊裏也不被邵雄俠喜歡,經常被排除隔離在核心圈子之外,自然心裏對邵雄俠有點意見,這時見他一臉倒黴樣,心裏偷笑,臉上卻都閃過不忿之色:“我草,也太欺負人了,上午剛把邵隊給踹了個跟頭,晚上居然又動手!”
“邵隊,走,兄弟們幫你找局長理去!”一名隊員憤憤地說道。
“說理?媽的,上哪說理去啊!”邵雄俠哭喪著臉:“她是新局長帶來的,你以為她能向著咱們嗎?”完壓低聲音道:“你們別往外傳,據說她是省廳方廳長的私生女,咱們得罪不起的,還是忍了吧,以後都多長點眼色,千萬別得罪了她。”
門外的厲勝男恨得牙根發癢,這種謠他居然也敢造,真恨不能現在就衝進去給那張賤嘴兩個耳刮子。
“不會吧?”一名隊員顯然不信:“那麼強的關係,能到咱們黃北來?”
邵雄俠仿佛很有些顧慮,轉身走到門口,對藏在一旁怒目而視的厲勝男視而不見,裝模作樣地探頭掃視了一圈,這才關上門回來悄聲道:“你們可要保密啊!據這個厲勝男生性太暴戾了,凶殘啊!就今年一年,在審犯罪嫌疑人的人時候,就有四名人犯被毆打致死,我日,據說死相很慘!”
“真的?看長相好像沒有這麼凶殘吧?”一名隊員有些不信。
“怎麼不像!你看她,上午剛踹了邵隊,中午就打了丁隊,晚上又打了邵隊,就這脾氣,你想想,對犯人能好?”一名隊員立刻反駁道。
“媽的,你小子這半年多,就這句話說的有道理!”邵雄俠誇完,又壓低聲音道:“你們想啊,如果是咱們幹了這種事,開除都是輕的,鬧不好就得進去!可你看人家,從省廳掉到市局,又從市局調到咱們縣級市公安局,毫發無損!你們說利害嗎?”
“是啊,這關係真夠厲害的!”一名隊員搖搖頭:“現在還真是沒地方理去,你說那幾個人死的冤不冤啊!”
“冤又怎麼了?”邵雄俠歎口氣:“一邊是慣犯,民怨很大,一邊是女公安,別說有關係,就是沒關係進入司法程序,估計法官也會輕判,不定最多也就開除個公職拉到!”
“也是。”兩名隊員點點頭道。
“對了,今天你們可要看好兔子!一定別讓外人進來!”邵雄俠仿佛有些緊張:“最主要防範兩個人,一個徐慕楓,他不想幹了,你們也知道,他跟兔子、光頭是有點嫌隙的,萬一進來暴打一頓,就算弄個重傷,也大不了就是開除!另外一個就是厲勝男,你們千千萬萬別讓他進來,如果真出了事,我醜話到頭裏,首先要處理的就是咱們三個,我負領導責任,你們是直接責任!”
兩名隊員臉上閃過一絲緊張,點點頭:“邵隊,我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