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分歧?誰有分歧?啊?讓他找我!”李富白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陳道靜。

陳道靜兩道柳葉眉幾乎擠成了個疙瘩,也懶得再與李富白爭辯,便笑笑道:“好吧,我給領導請示一下,請李書記放心好了。”

“那行!”李富白口氣稍微緩和了一下,不過隨即又道:“可別給我搞鬼把戲,我最煩的就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了!我希望你不是!好了,掛了!”完也不等陳道靜回話便啪的掛了電話,略顯得意衝眾人一笑:“搞定,來,喝酒!”

李富白這邊倒是痛快了,可陳道靜那邊差點氣得把電話摔了,什麼東西!

李富白喝完這杯酒,又給李青雲打了過去,語氣比剛才緩和了不少:“青雲啊,怎麼搞的嘛,你們黃北公安局還在不在政法委領導下啊……不能亂搞嘛,我可告訴你,人家可是都把狀告到我這裏了啊!……青雲啊,家屬的意願也要體諒嘛,什麼叫以人為本?我看這就叫以為人本!……如果公安局實在堅持要屍檢,那就必須尊重人家家屬的最低要求,讓東州最好的法醫去做鑒定!”

“沒問題,放心吧,李書記。這個陳道靜也確實是瞎胡亂,聽她都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還在這折騰!”李青雲見李富白這麼大的火氣,心裏暗暗高興,便一口答應下來。

“就是嘛!”李富白見李青雲意見跟自己高度一致,心裏很高興,打著官腔誇獎了幾句黃北的政法工作還是不錯的這才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李富白又逼著市局的副局長和支隊大隊長給黃北的陳道靜和孟如海打了電話這才算罷休。

這個晚上,在東州的酒店裏,類似的宴請還有幾個,各種消息也像插了翅膀一樣四處飛去。

富豪大酒店,許靜眉頭深鎖,考慮了許久,對孟如海道:“按市局的要求辦,盡量趕緊把這件事了結!”說完沉默了一會,有些不甘心地吩咐道:“把消息放出去,改一改說法,不怕離譜!”

“嗯,我明白。”孟如海點了點頭。

許靜又想了想,轉頭對許峰說道:“一會去一趟宋其昌家,翻一翻,看能不能找到點有用的東西!”

“好,我馬上去!”許峰立刻站了起來。

“等等,”許靜又喊住了許峰,想了想對孟如海道:“讓許剛陪著去,萬一有點事情好推脫,就說是你安排去調查的!”

“好。”孟如海掏出電話給許剛打過去交代了一番。

“等等。”許峰剛要走,許靜卻又喊住了他,不知為什麼,他今天心裏總是有一股濃濃的不祥的預感,可是想了想,又想出哪裏不對,便揮了揮手:“去吧,小心行事,把槍帶上!”

假戲難唱

許峰走後,許靜有些心神不寧,孟如海笑道:“靜哥,怕什麼,小峰也算是身經百戰了,什麼場麵沒有見過。”

許靜沉默著,許久才抬起頭望著孟如海:“你有沒有嗅到了一股危險?”

“危險?沒有。”孟如海愣了一下,搖搖頭道。

許靜思索了半響,緩緩地道:“我總覺得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縱著這些消息,這隻手絕不是陳道靜,而是有人利用這個機會……”

孟如海又是一愣,隨即搖搖頭笑道:“不會的,靜哥,可能是碰巧了,怕什麼,再有幾天光頭幾個就能出來了。”

許靜又陷入了沉默,光頭和兔子被抓,朱強現在又成了廢人,如果萬一許剛和小峰再出點什麼事……

想到這裏,許靜有些坐不住了,拿出電話給許峰打了過去,卻顯示關機了。

“靜哥,你今天怎麼了?”孟如海笑了起來:“小峰多年的習慣了,隻要有任務,必定是不帶手機。”

“不是什麼好習慣!”許靜歎口氣,站起身拿起外套就向外走。

“靜哥,你幹什麼去?”孟如海也連忙站了起來。

“我得去看看。”許靜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親自出馬了,可是今天,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總是籠罩著他。

而此時,籠罩在陳道靜心頭的卻是怎麼也甩不掉的煩躁,關於她已經知道誰的凶手的說法在寂靜的夜幕下瘋狂地傳播著,演繹著,以至於後來已經出現了凶手是陳道靜的前男友,所以她故意包庇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