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楓鬆開丁愛輝的手腕,先一腳將他踹到在沙發上,才又單手麻利漂亮地一撈,槍便握在了手中。
“你,你要幹什麼?”丁愛輝有些色厲內荏地爬起來怒目而視著徐慕楓。
徐慕楓看看手中的槍,再看看沙發上的丁愛輝,冷冷一笑:“膽子不小,襲警就夠你喝一壺的了,還敢搶槍開槍,我看你是想在看守所裏過春節了!”
“我,沒有……”丁愛輝看看徐慕楓手中的槍,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剛想開口話,徐慕楓卻對徐天浩喝道:“給我抓起來!”
丁愛輝還沒等反應過來,徐天浩已經如猛虎般撲了過來,那大手就想一把鐵鉗子一樣牢牢地將丁愛輝的手擰住並麻利地拷上了手銬。
“好啊,你們他媽地黑我!”丁愛輝此時已經明白過來,暴跳如雷地叫罵著:“王八蛋,敢陰我!老子弄死你們!”
徐天浩臉上此時早已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恐懼和慌亂,用力一推,微微笑道:“別嚎了,走吧!”
丁愛輝被推了個趔趄,回頭大喊道:“你們回去告訴…….”話了一半便停住了,原來他帶來的兩個人早已經被徐慕楓帶來的兩名警察也給拷上了,正低著頭向外走。
把丁愛輝送到刑警隊的時候,丁大成嚇了一大跳,等知道抓捕的理由是襲警和搶奪槍支的時候,更是驚得瞪大了眼睛。
因為有影像資料,證據很足,所以連半個小時都不到,在刑警隊備了案之後便立刻被送往了看守所。
看守所的焦桂賢也被嚇了一跳,知道原因後,心裏不由一陣驚悚的感覺,刑法第一百二十七條規定,盜竊、搶奪槍支、彈藥、爆炸物的,危害公共安全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嚴重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
而盜竊、搶奪國家機關、軍警人員、民兵持有和保管的槍支、彈藥、爆炸物的,正是屬於情節嚴重行為,不受其盜竊、搶劫的具體數量的限製,依法處以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死刑。
丁愛輝栽了,而且可能會栽得很慘。焦桂賢望著丁愛輝的身影有些發愣。
雖然丁愛輝和他並沒有太深的瓜葛,但焦桂賢依然覺得脊梁有些發涼,連丁愛輝這樣的人都能送進看守所,看來黃北的天確實要變了,自己能不能在這場暴風雨中躲過這一劫呢。
丁建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多鍾了,他是從青雲山萬佛寺中出來後才打開的手機,經曆了昨晚的事,他開始隱隱覺得有些不妙,多年的經驗已經讓他敏感地嗅到了一股危險,一夜無眠,早上起來,就如以前遇到這種情況時一樣,細細地洗了個澡,換上最幹淨的衣服,帶上了幾萬塊錢直奔萬佛寺,先找到主持獻了香火錢,然後虔誠地拜了佛祖,這才去了萬佛寺專門給他預留的齋房。
在嫋嫋香煙繚繞的房間裏靜靜地聽著大悲咒,這種環境總能他安靜下來,盡管他的言行舉止一向像個大老粗,但這時的他,神色平靜而肅穆,那表情甚至比有些主持、方丈還要更像得道高僧。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一個念頭在丁建國的腦海裏越來越清晰了起來,是該動用老書記資源的時候了。
“丁老板,咱們要不要打電話找找人?”眼鏡老三小心翼翼地問道,老板才出去一天,家裏就出了這麼大的事,這讓他心裏有些顫顫的。
“打打打,打他媽了巴子!”丁建國怒吼著,看似失去理智,但卻有分寸,並沒有用“你”而是用的“他”。
雖然沒直接罵過來,但眼鏡老三的臉上還有一陣紅一陣白,仿佛被皮帶抽了一下。
“這個王八羔子,正事不幹,天天就他娘的知道惹事!算了,不管他,讓他在裏麵呆幾天也好!”丁建國罵罵咧咧地掛了電話,粗魯的神情隨之不見,兩道短短的小眉皺了起來,對司機說道:“走,回家。”。
最近方方麵麵都有些亂,方方麵麵都有些不順,偏偏這個混蛋兒子還要惹事,丁建國莫名地有些心煩,雖然在心裏早就決定把家業留給在美國留學的私生子,但這個混球畢竟也是心頭肉。尤其因為丁愛輝小的時候跟著他受不了不少苦,所以心裏總是內疚,雖然也知道這麼下去早晚會出問題,可是慣到現在等再想管的時候,卻發現已經管不了了。
想了一會,丁建國摸出手機給眼鏡老三打了過去:“去打聽一下小五子關在哪,找找人把這個龜兒子給弄出來。”
眼鏡老三沉默了一會,低低地說道:“今天一直在打聽,但一直沒有打聽到,他沒有關到黃北看守所,也沒有在刑警隊,不知被弄到哪去了。”
“媽個巴子的,繼續給我打聽!”丁建國心裏一沉,罵罵咧咧地掛了電話,心裏那種不祥的預感卻越來越濃,以前的時候,隻要丁愛輝手下的人被關,根本不用打聽,人剛進看守所的門,電話便會絡繹不絕地來通風報信,可現在是怎麼了?雖然焦桂賢和許靜的關係走得有些近,但暗地裏,他與自己也不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