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飼料獸藥的監管,動、植物防疫,林業防火,清水河的防汛和抗旱工作,以及糧食生……”王野農還沒完,便被蕭何吏打斷了:“先不說別的,全區需要監管的規模養殖場有幾家?”

“七十五家。”王野農道。

“幾輛車?”蕭何吏問道。

“沒有專門的車。”王野農答道:“主要是和別的科室混用。”

“對養殖場的監管,以前的要求是每周一次,現在有變化嗎?”蕭何吏又問道。

“沒有,還是一周一次。”王野農抬起頭望望蕭何吏,說道。

蕭何吏環視了眾人一眼,道:“同誌們,咱們可以算一下,四個人,七十五個場,五天時間。且不說交通工具方不方便,就算是兩個人一組,每組一輛車,那兩個人一天也要至少跑6個場以上,還不能耽誤其他的工作,如果換成大家,能完成嗎?而且現在說的這個跑幾個場,也僅僅是跑到而已,囑咐一句而已,能做什麼?”

白小天沉默不語,麵色微微有些陰沉,他已經聽明白蕭何吏話裏的意思。

“如果哪個沒證的小餐館出了問題,是不是要撤衛生局長?”蕭何吏看了看衛生局長,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

“唉,實在是管不過來啊。”老頭歎口氣道:“就像走在高壓線上,說不定哪會就出事。”

“郝局長,你們紀委是監管幹部的,難道有人腐敗了,就要辦你們的瀆職罪嗎?”蕭何吏說完,也不等郝雭貴話,目光又落在了陳道靜身上:“還有公安局,你們是打擊犯罪的,難道有人殺人放火就要撤公安局長嗎?”

大家都不話,明明是歪理,卻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如果有人,有錢,有設備,有技術手段,應該監管而沒有監管到位,這不用多說,撤職,甚至判刑都應該!就像前幾天的地溝油事件,我看就應該好好查查質監局有沒有瀆職行為?可那件事影響那麼壞,那麼大?怎麼沒見你們義憤填膺地要處理人?而且我還聽你們把責任往公安局身上推?”蕭何吏仿佛越說越氣,猛地一拍桌子:“地溝油的事跟公安局有什麼狗屁關係!”

陳道靜低著頭,心裏卻暖暖的,終於有人了句仗義執言的話。

“要說起追究責任,我認為在座的,除了王野農,其他人都有責任!”蕭何吏眼神變得有些憤怒而冰冷:“薑市長,農林局打了三次的監測經費申請報告,你為什麼不向白市長提交?”

“區財政不是緊張嗎?我也不是沒找過財政局,可財政拿不出那麼多錢!”薑副市長的臉一下白了,連忙辯解道。

“幾萬塊也拿不出嗎?”蕭何吏冷冷地問了一句,轉頭望向了白小天:“咱們搞一個工程,搞一個改製,動不動就要幾千萬扔出去,該花的花,不該花的也花!為了什麼?無非還是麵子工程,政績工程,一個大企業多有看頭?可是這些監測經費呢?扔出去連個響聲都聽不到,沒有監測出瘦肉精來,錢白花了,監測出來,後續工作又那麼複雜。這就是我們這些領導的想法,說到底,責任誰更大一些?最應該處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