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市長,沒事吧?”陳道靜見這種情況,知道今晚敞開心扉談的機會不大了,便輕聲問道。

“唉,”蕭何吏副市長輕輕地歎口氣,苦笑了笑:“亂七八糟的事情。”

“那,蕭市長,我就先回去了?”陳道靜猶豫了一下,微笑著問了一句。

“嗯,”蕭何吏副市長輕輕點點頭,停頓了一下,又轉過頭道:“最近的情勢可能會有些複雜,處理事情小心些。”

“嗯,謝謝蕭市長的提醒。”陳道靜神情有些凝重,沉吟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帶些試探地問道:“蕭市長,今天晚上我聽明白了,段書記希望我和艾靜能成為兩把手術刀,將黑惡勢力和貪腐分子鏟除,而您.......”

“是頭拉磨的驢!”蕭何吏沒等陳道靜說完,淡淡地接過話頭道。

陳道靜差點笑出來,她本來想說蕭何吏是協助段書記坐鎮大營的,可現在一聽這個詞,仿佛更貼切了。她咳嗽了一聲,掩飾住笑意,認真地問道:“蕭市長,你覺不覺得這是個掃黑的好機會?”

蕭何吏沉默了一會,抬頭微微有些擔心地看看陳道靜,笑道:“我覺得還是不宜太早,不如趁這個機會,稍稍的整頓一下隊伍,先把你的小手術刀磨得快一點。”

陳道靜心中微微有些失望,輕輕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兩個人分別上車離開,陳道靜沒有再回請湖區的家,而是直接去了分局的宿舍。

此時,相繼分別離開的段文勝書記和檢察院檢察長孫艾靜卻在已經在了同一輛車中。

“艾靜,這次靠你了。”段文勝書記的眼神中透著濃濃的期望和柔情。

孫艾靜一邊開著車,一邊微微一笑:“段書記,放心吧,這批敗類就交給我了!”

段文勝書記眼中的柔情更盛,靜靜地望著孫艾靜那近乎完美的側麵,忍不住輕聲道:“艾靜,以後沒人的時候就喊我文勝吧。”

孫艾靜盡管期盼了許久,但還是沒有想到會來的如此快,如此自然,神情不由微微呆了一下,不過隨即就側頭嫣然一笑道:“我還想跟爺爺一樣喊你小勝呢!”

“嗬嗬,也好,隨你喜歡。”段文勝書記溫柔地笑道。

孫艾靜的臉微微有些桃花盛開的顏色,她將頭轉過去,目不轉睛地望著前方,一手握著方向盤,而另一隻手則放在了檔把上。

段文勝也看到了離自己不過咫尺的那隻手,不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將身子正了過去。

孫艾靜等了一會,見對方沒有動靜,便微微有些失望地將右手也放在了方向盤上,裝作很自然地問道:“文勝,你的意見是先辦林秀峰,還是周亮?紀委杜書記那裏有沒有線索?”

段文勝沉吟了一下,緩緩地道:“周亮吧,這個人非常好色,他當了一屆多的組織部長了,據說跟好幾個女幹部都不清不楚。”

“嗯。”孫艾靜淡淡的應了一句,神色顯得很輕鬆。在她看來,凡是與女人不清不楚的官員,經濟上十有七八會有問題。

段文勝書記顯然沒有這麼樂觀,顯得有些憂心忡忡的樣子。

“段書記,你把精力都放在煙雨湖項目上就好了,那是利國利民的大事,這種小事交給我們就好了。”孫艾靜仿佛看出了段文勝的擔心,便笑著說道。

段文勝望著孫艾靜輕鬆的笑容,心裏微微寬了一寬,嘴上卻道:“還是要小心。對了,不是沒人的時候不用喊段書記嘛,怎麼又喊了!”

孫艾靜抿嘴略帶俏皮地一笑,此時她的臉上,已經沒了檢察長的威嚴,仿佛變成了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段文勝書記見孫艾靜這幅神情,心裏不由更加踏實了,扭頭望向窗外,燈紅酒綠熱氣騰騰,可一想到鄉下寒風蕭蕭木葉凋枯的爺爺,心中不由一陣愁苦,據說有些癌症病人在最後階段很痛苦,得提前準備些藥才行。一想到爺爺痛苦的樣子,段文勝的神情便變得有些痛苦。

“對了文勝,”孫艾靜依舊沉浸在幸福中,她有幾次甚至忍不住把自己的家庭告訴段文勝,給他吃個定心丸,可是一回頭,卻發現了段文勝側麵那白皙俊朗幹淨的麵龐的痛苦之色,明白他又想起了爺爺,心中不由一陣疼惜,便柔聲勸道:“文勝,爺爺是好樣的,你不必過分擔心,說不定這一關爺爺就能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