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以往瀆職上辦了。”王風笑嘻嘻地說道。
“好!都回去吧!”孫艾靜也顯得微微有些興奮:“你們這幾天給我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準備出手抓大魚!”
“讓我們休息?還大魚?”出了檢察院大樓的樓門,葉紅和王風還是有些不解,低聲嘟囔著。
而老周卻似乎心中雪亮,笑笑說道:“聽你們老大的話,好好休息,這個童曉蘭估計隻是個魚餌而已。”
第二天,天色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雪的樣子。
“媽個蛋的,這活實在沒法幹了!檢察院他媽的是無法無天,法院他媽的是一手遮天,公安局卻是他媽的一天不如一天!”邵雄俠在院子裏嘟嘟囔囔地罵著,一個證據比較充分的案子又被檢察院退回補充偵查了,據說這是法院的意思,因為法院是有權力讓檢察院補充偵查的。
在很多公安人眼裏,邵雄俠的牢騷不是沒有道理,檢察院可以抓人、審人、起訴人,幾乎除了判刑之外其他的都可以做,而法院,卻牢牢把握著最後一道關,像一道閘口,所有的案件都要從他這裏通過。而公安局,在當下這個社會,卻越來越顯得弱勢,不但被社會各界的目光盯的很緊,稍有越軌就很容易被曝光,比如刑訊逼供,在檢察院裏屬於很一般的手段,放到公安局就成了禁地,鬧不好就會被炒作成大問題。
而此時在檢察院,王風和葉紅卻一臉喜色,他們的進展很順利,順藤摸瓜找到了那家生產一次性注射器的企業,幾乎沒費多少周折,就從某個知情人那裏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情報:在采購這批一次性注冊器的過程中,童曉蘭曾經收受了廠家的三萬塊錢。
孫艾靜聽完彙報也有些興奮,立刻給段文勝書記做了彙報,希望紀委出麵先把童曉蘭控製起來。檢察院雖然是無法無天,但畢竟不如紀委的雙規好用,那是沒有任何時間期限的,真想弄你,可以關你個一年半載的。所以很多人進了檢察院牙可以咬住,但紀委處理的時候,他往往就會因為絕望而交代,也正是這個原因,檢察院一般立案時往往都是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杜國成接到命令,先給孫艾靜打了個電話,問這事有沒有外人知道?需不需要先把人控製起來再通知政協。
孫艾靜笑了笑,說杜書記,先通知政協吧,省得以後出麻煩。
“孫檢,這事有多大把握?”杜國成顯得有些不放心,看來孫艾靜並沒有聽從他的建議,偏偏就要從他認為最不好突破的人身上打開缺口。
“七八成吧。”孫艾靜淡淡地笑了笑道。
杜國成的眉頭皺了起來,說道:“孫檢,對童曉蘭,還是要慎重。”說完頓了一頓,又道:“而且,紀委出麵我感覺不合適,一來容易引發正麵衝突,二來如果攻不下,局麵就會很難看。我覺得,最好還是借助上級檢查院來辦。”
孫艾靜笑了笑,淡淡卻又堅定地說道:“杜書記,你先以雙規通報政協吧,剩下的我來做!”
杜國成心裏非常不悅,檢察長有什麼資格這樣對他說話,耐著性子等孫艾靜完,說道:“孫檢,不怕你笑話,黃北紀委這幫人大多都是吃幹飯的,平時去村裏鄉裏嚇唬嚇唬老百姓還行,讓他們辦這種案子,我真有的有些不放心!”
“嗬嗬,控製個人,還是女人,應該沒問題的。”孫艾靜笑笑說道。
“好吧!”杜國成也沒有話再說,便掛斷了電話,想想還是不放心,便下樓去了段文勝書記的辦公室,誰知他才剛開了個頭,段文勝書記就輕輕擺擺手打斷了他:“國成,按孫艾靜說的幹吧!”說完微微頓了一下,又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有個同盟軍不容易。”
杜國成盯著段文勝,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地點了點頭,長長歎了口氣道:“好吧。”
“時間不在我們這邊。”段文勝抬起頭,星目中隱隱透著一絲憂慮:“再等下去,無異於束手待斃。”說完又帶些輕鬆地笑了笑:“大不了魚死網破。”
杜國成見段文勝已經想到了這層,心裏也就輕鬆了許多,點點頭笑道:“既然你有了心裏準備,那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嗬嗬,準備了這麼長的時間,也該亮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