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還好,段文勝一聽這話,淚水更加滂沱。這麼多年了,能真心為了自己,真心理解自己,真心為了自己考慮的,也隻有爺爺和喬玉瑩了!
遠處有人聽到了動靜,探著腦袋向這觀望。蕭何吏輕輕拍了拍段文勝的肩膀:“文勝,回去再說吧!”
失聲的痛哭逐漸變得壓抑,再漸漸變為抽泣,段文勝終於站起身來,掏出手帕抹了一把眼淚,笑道:“對,我們回去!”說完卻發現了喬玉瑩臉上的淚水,趕緊把手帕遞過去,自責地道:“喬市長,我是不是還是那樣自私!”
喬玉瑩寬容而疼惜地笑笑:“還是和以前一樣好!”
“嗬,喬局長,我們上車吧?”蕭何吏笑著說道。
喬玉瑩這才將目光轉向了蕭何吏,眼神有些複雜,半響緩緩地點了點頭,輕輕地說了句:“何吏,謝謝你了。”
蕭何吏臉上閃過一絲不好意思,低下頭輕聲道:“喬局長,都是文勝安排的,不用謝我。”
段文勝隱隱能明白一點,但沒有說話。
三個人來到車前,蕭何吏緊走了幾步,先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將喬玉瑩的包袱放在裏麵,然後又打開了後麵的車門,等著喬玉瑩上車。
段文勝也搶上了一步,伸手為喬玉瑩擋住了車門頂端。喬玉瑩走過來,苦笑了笑,沒說什麼,鑽進了車裏。或許這一幕,讓她想起了以前的很多場景。
蕭何吏快步繞過車頭進了駕駛室,段文勝看了一眼副駕駛的包袱,微微猶豫了一下,繞過車坐在了後麵的車廂。
車開始慢慢啟動,但車裏的三個人卻都沒有再話,也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
沉默了一會,蕭何吏先開了口:“喬局長,要不,您先安頓一下,然後中午文勝和我給您接風洗塵,您看行嗎?”
在蕭何吏的心裏,幾乎沒有讓他懼怕的人。但喬玉瑩,卻是比較特殊的一個,從上班第一天起,在她麵前,蕭何吏就沒有真正的舒展過,總是自覺不自覺地表現出一種躲躲閃閃的畏縮。不過時過境遷,蕭何吏也經曆了許多的風浪,所以盡管還有些微微的拘束,但總體上已經能心態平和的對話了。
“你和文勝安排吧。”喬玉瑩淡淡地說道,從知道自己刑滿釋放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在想著到底要到哪裏去?可是這個問題困擾了她很多天,至今也沒有想好。
段文勝沒敢貿然接話,不論官場的報答,還是感情的補償,他都應該讓喬玉瑩住到他多餘的那套房子裏,可是不知怎麼,他心裏又微微有些擔心和猶豫。
蕭何吏繼續開著車,但耳朵卻在等著段文勝話,可是等了一會,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他有些擔心喬玉瑩尷尬,便笑著道:“喬局長,那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喬玉瑩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麼,或許見段文勝不話,她的心情也微微有些複雜,她將頭扭向外窗,靜靜地看著外麵的景色一晃而過,語氣淡淡地說道:“怎樣都好。”
得到許可,蕭何吏立刻拿出手機翻了個號碼撥了出去:“苗苗?嗯,你今天哪也不要去,在店裏等我。另外......”說到這裏,蕭何吏壓低了聲音,有些含混不清地低低嘟囔了一句:“準備好熱水。”
盡管他的很不清楚,但後座的兩個人還是清晰的聽到了,不過都裝作沒有聽到。段文勝的神情變得微微有些尷尬,而喬玉瑩則繼續淡淡地望著窗外。
半個多小時後,車停在了苗苗的美容院門口。蕭何吏跳下車,先拿了包袱,然後引著也已經下車的喬玉瑩和段文勝向店裏走去。
“蕭哥!”一個秀麗的少婦迎了出來,身材有些火辣,但麵容秀麗而端莊,透著一股淡淡的波瀾不驚。
“先去套房吧?”蕭何吏回頭征詢地望了一眼段文勝。
段文勝點點頭。
“這邊請。”苗苗臉上掛著職業的笑容,微微一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引著眾人向樓上走去。
段文勝攙住了喬玉瑩胳膊跟在苗苗後麵,蕭何吏則提著包袱走在最後。
等四個人進了套房,喬玉瑩坐下後。蕭何吏立刻把苗苗拉了出來,低頭附耳道:“一會問喬局長洗澡不?如果她洗的話,你一會趕緊出去給她買幾套合適的衣服。”說完頓了頓,又補充道:“不要怕花錢。”
“我知道了蕭哥。”苗苗輕輕點點頭。
苗苗走進屋裏,見段文勝在喬玉瑩旁邊坐著,就沒好張口,很嫻雅地在對麵坐了下來。
“文勝,你出來一下。”蕭何吏衝段文勝招招手道。
“哦,”段文勝應了一聲,轉頭對喬玉瑩道:“喬市長,您稍坐,我馬上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