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兄弟抬愛了。”話筒裏許靜的聲音裏透著愉悅,但在電話的那端,許靜的雙眉卻微微皺著,仿佛在思索著什麼。

杜雲武沉默了一會,見許靜並不提梁躍軍的事,便笑了笑道:“靜哥,如果需要小弟的,請盡管吩咐,武子一定效犬馬之勞!”

許靜仿佛在猶豫著什麼,半響才緩緩地道:“武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能明白這些年我和丁大集團的恩怨是非,不過靜哥也不是糊塗的人,在所有的齷齪裏,你幾乎沒有參與,這個我心裏是有數的。”

杜雲武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許靜不愧是許靜,跟明白人打交道就是要比丁愛輝那種廢物要強得多,便笑著道:“嗬嗬,靜哥,我之所以這麼做,那是因為我明白在黃北的地盤上誰才是最後的老大!”

“武子,大家都是爽快人,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許靜的聲音裏依然透著愉快,但雙眉也依然緊皺,他在飛快地盤算著,如果是關注眼前權宜之計的話,那自然要是把杜雲武糊弄住,盡管這小子肯定不是好騙的;如果從長計議的話,那借這個機會分裂丁建國的勢力,讓杜雲武從此為他所用,自然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可是,以他對杜雲武的了解,他絕不會甘心當自己一個普通的手下,就是臨時委曲求全,終歸也是個心腹之患。

“靜哥,我也沒別的想法。”杜雲武幾乎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就是想在靜哥手下混碗飯吃!”

許靜沉吟了一席啊,很認真地說道:“兄弟,許靜雖然不才,但看人也能有個八九不離十,以兄弟你的能力,跟著我混太委屈你了,就算你甘心,我也不忍心。”

杜雲武笑了笑:“靜哥,你是不放心吧?”

“嗬嗬。”許靜笑了笑,說道:“五子,咱們明人不暗話,我的確有這個顧慮。以你的能力,肯定在光頭、兔子他們之上,可是他們跟我混了那麼久,你一來就在他們上麵,我不好交代。”

“靜哥,你別為難。”杜雲武有些慷慨激昂地道:“能跟著靜哥混,那就是我的福分!排在誰前誰後,武子絕不敢也不會有半點的不痛快。這點請靜哥放心!”

許靜的雙眉漸漸展開,到底怎麼安排杜雲武,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輪廓,但是他並不急於說,而是沉默著。

“靜哥,能收留兄弟嗎?”杜雲武隻字不提梁躍軍的事,態度異常地低調,讓旁邊的兔子不禁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甚至幾次閃過了焦急,恨不能話筒那邊的許靜立刻答應了才好。

“武子,你看這樣行不行?”許靜沉吟著,仿佛還在猶豫:“你可以來煌輝集團,但是不用在集團裏做事。牧羊鄉的地盤歸你,堂口屬於煌輝集團,但是跟煌輝集團不是爺們關係,而是兄弟關係。不過收入方麵,每年還是要給公司百分之三十,或者我們每年年底商量個任務,定額上交公司也行,你覺得怎麼樣?”

杜雲武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按常理,一般人會不理解,牧羊鄉目前本來就不屬於許靜的地盤,大部分行業都被杜雲武牢牢掌控著,所以許靜將牧羊鄉送給杜雲武,隻不過是送個空頭人情而已,何況,還要讓他平白無故地上交百分之三十的提成。

但杜雲武卻不這樣想,許靜之所以敢這麼說,那就是已經在心裏將牧羊鄉劃歸己有了,更重要地是,許靜這個決定肯定是認真的,是他們兩個人都可以接受的。

位置是次要的,有自己的地盤,能培養自己的人,事情能自己做主才是最重要的。杜雲武非常明白這個道理,雖然他沒上過學,也不知道擁兵自重這個成語,但是卻明白手下有人,地位就會高,也會牢靠。至於以後兵強馬壯能與許靜分庭抗禮的時候,會不會有其他更高的想法,他目前並沒有多想,因為實力才是決定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