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陳道靜也接到了東州市公安局的通知,讓她連夜飛往草原省清台機場,協助孫艾靜接人並押送到監獄。
移交人犯的日期很快到了。俄羅斯機場內,劉春剛帶著其他兩名公安一左一右架著梁躍軍,神情嚴肅而沉重。
本來,他們覺得梁躍軍情緒很穩定,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可就在那天劉春剛給陳道靜打電話彙報的時候,梁躍軍卻差點出了大事。
他要去解手,也怪那名公安有些太大意,覺得總得脫褲掏家夥,便將他背後的手銬放在了前麵,因為梁躍軍的包也已經被翻過,除了幾張手紙和一小摞錢外,基本是個空包,便沒有給他收走。
陪著梁躍軍進了廁所,那名公安便在外麵吸煙。梁躍軍走進了小隔斷裏,想想未卜的前景,心生黯淡,一時起了自絕的想法。
他悄悄把包掛在了一個暖氣管上,然後踮著腳抓著包的帶子將脖子套了進去。或許是他的體重還是過於重,雖然這些日子他輕了很多,或許是這個名牌真皮包也未必質量多好,但總而言之,在他的脖子一掛上的時候,皮包的帶子便斷了,龐大的身軀落下來,重心不穩倒在了地上。
那名公安聽到了裏麵的動靜,趕緊衝了過去大喝道:“梁躍軍,你想幹什麼!”
梁躍軍一咬牙,也不說話,低頭猛地向那根粗粗的鐵管碰去。
人求生的時候氣力是很大的,但求死的時候,或許總會留點餘地,所以這一下,隻是將頭碰了一個大包,也流了很多血,但是基本上沒有什麼生命危險,送到醫院後,隻是給他的頭上上了些俄羅斯的藥粉,黃黃綠綠的,看上去讓人有些惡心。
本來是喜事一件,不定還有功可立,出了這檔子事,別說立功,就算是給個處分也不定。劉春剛懊惱後怕之餘,自然也就提高了警惕,他甚至還給梁躍軍弄了個厚厚的棉帽子,有了它,就算再撞牆,估計也很難再撞破頭了。
不過,梁躍軍之後再也沒有過類似的舉動,一直很老實地呆著,直到在草原省機場下了飛機。
陳道靜和孫艾靜以及厲勝男、俆慕楓、邵雄俠再已經在外麵等候。等人本來是件煎熬的事,可是因為有點久別重逢他鄉遇故的原因,幾個人尤其厲勝男仿佛有不完的話,所以倒也顯得時間過得很快。
“我操!怎麼又是這個德行!”下午四點多,飛機到了,等劉春剛等人押著梁躍軍走下懸梯,眼尖的邵雄俠立刻略顯驚訝地罵了一句。
“媽的,還真是的!怎麼都帶個綠帽子回來!”厲勝男也看到了梁躍軍從帽子裏露出的長發染的綠綠的。
孫艾靜心裏卻是一沉,她知道這是俄羅斯的一種抹在傷口的藥,跟中國的雲南白藥差不多。不消說,一定是這個梁躍軍心中也萌生了死意尋短見未遂。
在麵對眾多形形色色的犯罪嫌疑人中,智商高的並不可怕,心機深沉的也不可怕,精通各種法律的也不可怕,他們最多隻是讓案情變得更複雜一點,但有一種人,卻是會讓審訊人員異常頭疼,那就是心存死意的人,審訊他們,任何一個案子都會異常得艱難。
難啃骨頭
在機場搞完正式交接,孫艾靜一行人便押著梁躍軍回了古塘監獄。
臨別前,陳道靜又特意對邵雄俠和厲勝男再三做了交代,讓他們聽從指揮、安心工作。
相見不如不見。
盡管隔著千山萬裏,但幾個年輕人都是單身,又互相有個陪伴,所以倒也沒覺得特別思念黃北,可這時見了陳道靜,再分別時,心情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厲勝男,臉色難看的厲害,如果沒有別人在場,說不定能掉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