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嶽山脈丹鼎宗主峰,采月峰頂端的一處道家洞府。
一個身著道袍的年輕道士駕馭飛劍,在洞府門口徐徐落下。
此地,到處雲霧繚繞,不時還有仙鶴奇禽自空中略過,年輕道士卻對此視而不見。他自儲物袋中取出一張符紙,輸入些許法力,符紙便迎風自燃。此物是修真者用來傳遞信息的符紙,名喚傳信符。
片刻之後,洞府的石門自動往兩邊打開,隨之還有一道厚重的聲音自裏麵傳出來。
“進來吧。”
年輕道士拱手稱是後,方才入得洞府。
這個洞府很大,布置卻十分簡單。除了一張石桌,幾個石凳以及幾個蒲團之外,便再無它物。
不過在洞府深處,有一汪丈寬的靈泉,邊上還有一個不小的靈藥園。
洞府的蒲團上,此時正盤坐著一位臉型顯瘦、白須飄飄的中年道士。約莫有六十來歲的樣子,不過真實年齡肯定要大上許多。
他盤坐在蒲團之上,身上不曾有一絲真氣波動,仿若凡俗道士一般。
反普歸真,在元嬰境修士中,他也算的上是高手。此人正是丹鼎宗的掌教真人丘處一,有元嬰後期的修為。
“何事?”丘處一盤坐著問道。
年輕道士拱手回道:“掌教,白師叔回來了。”
丘處一站起,追問道:“幾時回來的?”
年輕道士恭敬道:“回來已有幾日,隻是掌教近日一直在閉關,弟子不好打擾。”
丘處一沉默片刻,吩咐道:“去秋水峰代我傳個話,讓你白師叔玄門大典之前,就不要外出了。我丹鼎宗五萬年傳承的慶典,她一個長老不在,成何體統。”
年輕道士怒了努嘴,似乎想說什麼,不過最終還是閉嘴不言。
丘處一見之,罵道:“有話就說,我除了是一宗掌教,還是你的師尊。”
“掌教對白師叔還是太過放縱了,其他門下金丹修士要出入宗門,那個不得持掌教的手諭。”
年輕道士帶著不滿的情緒道。
丘處一深深歎了口氣道:“我這小師妹是個可憐人,我這個做師兄的沒能照顧好她,如何又能對她太過約束?”
“可是您是一宗掌教。”年輕道士提醒道。
丘處一沈默片刻,瞟了一眼年輕道士,話頭一轉道:“思通啊,為師不是與你說過,沒人的時候就叫我師尊麼?”
思通是年輕道士的名字,沒有姓氏,他是丘處一自山外撿回來的。
年輕道士思通嚴肅道:“丹鼎宗門規第一條,凡是丹鼎宗門人,都得尊稱一宗掌門為掌教。”
“此地就你我二人,沒人會知道。”
丘處一緩緩道。
思通隨即正色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凡我丹鼎宗弟子,人人皆得自覺遵守宗內門規,我作為掌教真傳,更該如此。”
丘處一無言,信步來到洞外,思通靜靜的跟著。
丘處一看著天邊總也化不去的雲霧,問道:“思通,你隨為師進山有多少歲月了?”
思通不假思索道:“思通受師恩已有三十載。”
丘處一喃喃道:“三十載,不短了。不曾再下過山吧。”
思通拱手道:“師恩未報,不敢下山。”
丘處一悠悠道:“你該下山走走的,你呀什麼都好,就是不知人情。你這樣,我如何能放心把丹鼎宗交付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