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合作(2 / 2)

夜君再次走神的當兒,驀然發現周圍安靜下來,她再度回過神來時,便發現氣氛變得很古怪,大家像是都在期待著什麼,卻不是善意的期待。

側首看向身邊的皇甫洛,卻見他一臉的局促不安,幾次欲言又止的樣子。再看向蘭陵,那家夥卻是一臉的狡猾,接著,仿佛是故意重複給她聽一般:“皇上以為如何?臣以為文武大臣都極想見識一下皇上的箭術的。”

搞什麼,原來他是要傻小子當中射箭,射箭沒什麼奇怪,可是看蘭陵的架勢,竟是要這病鬼用他那柄強弓“破邪”?不就是想讓這傻瓜當眾出醜麼……

明白了蘭陵的意圖,夜君有些好笑地勾起一絲嘲諷,堂堂的蘭陵王,居然這麼無聊,嗤……眼角又向身旁的皇甫洛撇去,他的臉色被深紅的朝服襯的益發蒼白。有那麼一瞬間,夜君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他似乎要被頭上那頂紫金冠壓垮了,往日澄淨明澈的眼裏,寫滿了驚惶與尷尬。

眾人的眼光聚集在他們倆身上,此時此刻,夜君的腦海裏滿是“丟臉”二字。

這個傻小子,真是太丟臉了。連帶著,與他穿著同色朝服,與他一同接受眾人矚目的自己也很丟臉。

腦子裏突然閃過之前他不能說話時,曾對自己流露出那樣溫柔的眼神,夜君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皇甫越滿是得逞的奸詐表情,看著她從龍座一側緩緩走下來,一步一步走到自己跟前,神情冷漠。

空氣比之方才愈加凝結了幾分。好幾個月沒有人招惹她,人們幾乎要忘記這位德妃較起真來時能散發出怎樣的懾人氣勢。

伸手撈過皇甫越的那柄強弓,絲毫也沒有征求人家同意的表示,夜君冷冷的開口:“本宮也手癢的緊,就讓本宮先試試吧。”

皇甫越聽到她在說“手癢”二字時,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覺得分外愉快,欣然接受了她的攪局。

他與夜君動過手的,知道夜君的手勁。強弓破邪,皇甫洛沒那個臂力,然而夜君是拉得開的。因此,當夜君隨意扯了幾下弓弦,撇嘴歎息道:“唉……拉不開呢。”蘭陵不是不詫異的,然而他的疑惑隨即就解開了。

因為夜君突然回頭,對著寶座上的凝光帝招呼:“皇上不來幫臣妾一把麼?”她口中這麼說,看向皇甫洛的眼神卻是:還不快給我滾過來!

從未見過夜君如此淩厲的眼神,皇甫洛縮了縮脖子,認命地走到她身後,握著她的手,與她一起左手執起弓,右手覆在她的手上,弓弦竟緩緩拉開,直至滿弓。恍然明了,原來夜君是能拉開這弓的。還不及多想,夜君已經鬆手,箭矢離弦而去,直至正中遠處的靶心。

沉寂了好半晌,還是豫王帶頭鼓掌,這才引來一片喝彩聲。

在一片言不由衷的讚歎聲中,夜君冷著臉,丟下皇甫越的弓轉身就回了座位。

而蘭陵王和豫王則同樣是一副玩味有趣的表情,讓夜君臉色更加難看。

“你在生氣麼?”同樣回到座位上的皇甫洛被她的神情嚇著了,忍不住低聲開口問。

“沒錯。”夜君咬牙切齒。

“是我的錯?”洛開始膽戰心驚,她上次生氣的後果到現在都讓他害怕。

“不,是我自己的錯。”說罷這句夜君就閉口不言,洛也不敢再追問,隻是小心翼翼的不時注意她的神色,生怕她突然翻臉發飆。

是我的錯,我就不該突發善心出手管閑事。就該讓你丟臉丟到家,又關我什麼事呢?蘭陵的表情……真是太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