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盯著她,指著地上兩具蓋著白布的屍體道:“你且看看她們是誰?”
小廝掀開白布,王娡看向泥土斑斑的兩具女屍,這兩具屍體還未腐爛,衣物雖是緞麵,但做工並不是十分精細,應該是富貴人家的下人,細細看臉,確實不認識。
“王娡不認識她們!”
葒藥回頭看向老夫人,見老婦人頷首,回頭說道:“這是我家小公子的兩位乳娘。”
眾人皆是一驚,房氏撲在身邊嬤嬤懷裏泣不成聲。
“昨日下鑰時,有家仆來報說她們至晚未歸,今天晌午在王小姐的梅園枯井中發現了她們。家中老人看過,她們是被人扼死的!”
王娡心下了然,“老夫人,梅園之中除了我,就是班嬤嬤,班如班姝兩姐妹。班嬤嬤年老體衰,我與班如班姝手無縛雞之力,怎麼能活生生地掐死兩個身強體健的乳娘!”
“請王小姐聽我說完!”葒藥不卑不亢地走到王娡麵前:“她們並非是活生生地被人掐死,而是有人事先給她們服了蒙藥!”
“葒藥姑娘,我們主仆四人住在內院哪裏去弄蒙藥?”
“王小姐這幾日出門可曾去過東郊?”
王娡語結,姚素信昨日帶她去的就是東郊,她昨天就發現東郊小市遊醫眾多,良醫黑醫魚龍混雜,可若是憑這個就斷定是她殺的乳娘,未免太過武斷。
“我的確去過東郊。”王娡答道。
“可我家小姐並沒有買蒙藥啊!”班姝急急地替王娡補充道。
葒藥並未理會班姝,“奴婢可否鬥膽問一句,東郊多市井俗人,您去那做什麼?”
“素來聽聞平陽盛產醫藥,故來看看。”
葒藥回頭看了看老夫人,道:“她們二人為何會出現在您院中的枯井裏?”
王娡冷笑道:“偌大的衛府,主人都不知道自己的仆人為何在枯井中,現在卻要來問我。”
葒藥又是一擊掌,隻見一個婢子拿進來一個鑲銀雙耳茶壺。
王娡心頭一跳,冷冷地看向硨磲。
“王小姐,這是奴婢今日去您房中尋到的茶具,請您看看,這可是您的那隻?”
“這茶具乃是硨磲夫人饋贈。我也隻是草草看上過一眼,不太清楚,可否勞煩硨磲夫人幫忙看上一眼?”
老夫人冷冷地看向硨磲,“這壺是你送的?”
硨磲起身行禮說:“是,隻是這壺也是當年姚先生贈我之物,當日給王小姐,也隻是物歸原主罷了。”
王娡一愣,物歸原主,難不成這壺真的是姚素信的,
“硨磲夫人珍藏這壺多年,想必也能辨出茶壺真偽。”
老夫人不耐地看了硨磲一眼,“去瞧瞧!”
硨磲起身走向端壺的婢子,小心拿起茶壺,細細地看了壺嘴,把手,壺底,轉過身對老夫人說道:“這是妾身所贈那把茶壺。”
這下老夫人坐不住了,“硨磲,你可知你說了什麼?”
“硨磲清楚!”
“這把壺裏現在還有蒙藥的殘留!”
硨磲走到王娡身邊跪下道:“還請老夫人請大夫來,當麵驗證才好。”
老夫人慍怒地看著硨磲:“好!請大夫!”
大夫很快就到了,打開壺蓋,小心地聞了聞,對老夫人說道:“這是蒙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