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為人仁義,性格穩重,想必你定會與他投契。”
“殿下說笑了,民女來此隻是為陪伴您左右,太子殿下尊貴,民女不敢高攀。”
劉嫖會心一笑,不再試探她。
姚素信聽說王娡被公主邀去見麵的事情,不禁好笑。
晉梓在一旁小聲嘟囔,“這公主也真是的,都說好了第二日。”
姚素信瞟了一眼晉梓,“說話注意分寸。”
晉梓心虛地看了看他,說:“王小姐不會有什麼麻煩吧?”
“我說過,她入宮之後前程後路皆與我無關。”姚素信起身凝望女院方向,神色深情。
晉梓不服氣地撇了撇嘴,不再吱聲。
傍晚時分,班姝在整理物品,見王娡有些心不在焉,
“小姐,您怎麼了?”
“姝兒,”王娡聲音有些沙啞,“我們離開衛家幾天了?”
“今天是第六天。”
“離開槐裏才二十天,”王娡直視窗外,“我卻感覺心境已變。”
班姝停下手中的活,握住王娡的手,小聲說道:“小姐,先生是為您好。母親第一次見您,回來就跟我們說,您是個好主子,可是心太過柔軟,您現在難受疲累,總比日後丟了性命要好。”
王娡回握班姝,“我懂你們的心思,隻是今天見了公主,加上之前發生那麼多事,有些心累。”
一個內侍進了外間,行禮道:“王姑娘安好,奴才奉公主與駙馬之命,給姑娘送點物什。”
王娡行禮謝過內侍,班姝上前塞了金錢給內侍,小聲道:“小姐家中貧寒,還請您不要嫌棄。”
內侍笑道:“喲,小姑娘說的什麼話,你家姑娘以後是有大福氣的人,這貴人的賞賜我哪敢嫌棄。”
王娡羞澀一笑。
幾個內侍魚貫而入,將錦緞金玉送進,班姝一一清點。
入夜,王娡合衣躺在床上,班姝走到她旁邊,耳語道:“小姐,公主這宅子裏還有好多妙齡女子。”
王娡抬頭看了看班姝,似乎是明白了一切,示意她去休息。
王娡起身推開窗子,漆黑的天空沒有一絲光,庭院中樹影重重,石雕像是隱在黑暗中的無常,虎視眈眈地望著她。
一身白袍的姚素信緩步走在院中,看著倚在窗前的王娡,他不禁想問自己,這麼多年活在仇恨裏,叫著勁地尋人,到底圖的是什麼?
王娡見來人是他,笑了笑說:“怎麼還不睡?”
“月色正好,出來逛逛。”
王娡挑眉,朔日賞月,也就他能幹的出來。
“太子後日就到了,你明天好好休息。”
“好。”
姚素信欲言又止,王娡靜靜地看著他,“我不怕,你放心。”
姚素信自嘲地說:“你不怕,我怕。我當時度你命格,不過就是預言他人命理,如今卻想不通為何會這麼不安。”
“於你而言,我不再是他人。”王娡莞爾,素淨的臉上像是綻放朵朵白蓮,美到了姚素信的眼裏,也美到了他的心裏。
“第一次見你時,感覺你像是個滿腹詩書的學子。”
“那現在呢?”
“像隻成了精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