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婢是跟著皇後娘娘從代國到這長安的。如今又得了福氣,能一直守著公主殿下。皇後娘娘與殿下對奴婢的恩典,奴婢一生都謹記在心。”漣柒目光柔和地看著劉啟,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王娡剛來這府裏的時候,奴婢就很是喜歡她,您不覺得她身上的那種韻味和當年的皇後娘娘很像嗎?”
劉啟若有所思地看著漣柒,“你就為了這個幫她?”
“不全是。”漣柒歎了口氣說道,“當年娘娘勢弱,總免不了遭一些夜叉欺侮,奴婢當年年紀小,不能為娘娘擋風擋雨,如今見了王娡,總覺得心裏有愧,不由自主地想幫幫這個孩子。”
劉啟想起初見王娡時的場景,身體有些僵硬,說道:“灌雙兒雖說跋扈,惹人不快,但到底無辜,這種事姑姑以後少做。”
“是!”
晁央送走漣柒,問道:“殿下打算如何?”
“你找人去請韓太醫去看看那香片和香爐,切記不要驚動其他人。”
“是!”
劉啟推門走到院裏,臉色陰沉,漣柒隻是因為王娡和母後有一些相像,都能不計得失地相幫,自己既然決定帶她入東宮,卻對她百般敲打試探,種種防備,可說到底她就是一個弱女子,除了見識比宮裏其他女人多些,其他也都是一樣,自己如此,怕是傷她不淺。
遠處路上一隊侍女邁著小步,端著茶品向劉嫖住處走去。
劉啟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陳午起身在屋子裏緩緩地走著,劉嫖在內室睡著。劉啟不忍叫醒長姐,剛要告辭,被陳午攔下,“殿下,若是不怕渡了病氣,可否與我聊聊?”
劉啟一愣,雖說兩人有劉嫖在中間維係,可自己向來不親近陳午,而陳午性格溫吞,自然也不會與他諂媚。
“我聽說王姑娘被抓了起來?”
“是,她那蘇合香怕是害了你。”
“嫖兒糊塗,聽信小人之言,認定王姑娘帶煞氣,殿下可千萬不能啊。”
劉啟看了一眼陳午,“長姐自有她的道理,我信與不信,皆看事實。”
“我那日碰巧遇到她,她手裏拿著幾片蘇合香,我素來愛香,又聽她說那香是素信留下來的,就撇開臉麵硬是都要來了,我當時看出來了她不舍,可是貪念占上,來來回回跟她要了幾次,終是都拿了過來。”
“姐夫的意思是?”
“王姑娘根本不知我性格,也斷不會想到我會如此不知禮數去跟她討香。若說是她預謀害我,我是絕對不會信的。”
“事實確鑿,容不得她狡辯!”
陳午見他這樣歎了口氣,“你們一心認定是王姑娘害我,可所謂的證據就是那幾片蘇合香,太醫惜命,沒人敢去試試,至今都是懸而未定,哪來的確鑿!嫖兒糊塗,我勸說不成,反倒說我是被人家姑娘美貌迷了心智。”
劉啟不說話,手在袖中漸漸攥起,臉色倒還算是溫和。
“若是說太醫們怕,不如去請一些此中老人來看看,莫要平白冤枉了她,負了素信一番心意。”
劉啟點頭,見陳午麵露倦色,道:“姐夫先休息吧,若凶手不是她,本宮自然不會冤枉她,可若真是她,本宮定會嚴懲,淨一淨這後宅的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