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太聽明白……”江山皺了皺眉。
“簡單地說就是……你的衣服……縮水了……洗壞了……”柳嫣然低著頭,輕輕攪動著手指,一張俏臉漲得通紅,似乎這衣服是她弄壞的似的。
“我……”這一下,江山可不淡定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啊……這可是師父找人專門給我定做的啊!很貴的……”他眉頭緊鎖,看起來是真的急了。這件衣服不僅僅是他從小打到穿過的最好的衣服,而且這件衣服對於他來說是有著某種象征意義的。所謂繼承師父的衣缽,總要從某種儀式開始吧,這件衣服在他看來實在是師父的化身。可是,怎麼著,隻穿了一次,竟然洗壞了!這叫他情何以堪啊!
江山心急如焚的樣子,非但沒有喚醒柳嫣然的同情心,反而讓她鬧起了小情緒。女人主動承認錯誤基本上就是等著男人寬宏大度的把自己攬在懷裏安慰的,可不是讓男人數落的。洗壞了又怎樣,敢對我發脾氣,活該,怎麼沒氣死你啊!
“很貴是吧,有多貴啊!衣服是我讓護工洗的,要不,你說個價錢,我賠給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心眼兒那麼小啊!”柳嫣然突然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也挑釁似的逼視著他。
“我……不是那個意思……”江山被她盯得有些發蒙,剛才還那麼妖嬈嫵媚的女人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變得跟母老虎似的!
“那你是什麼意思……也不看看你師父給你給你定做的衣服質量有多差,還好意思說呢……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計較,那邊的櫃子裏有一套病號服,你先穿著,等常規檢查結束了,我帶你買衣服去!”柳嫣然咣的一聲摔門而去。
江山愣在那裏,好一陣愕然。這件事兒好像哪裏不對吧,我的衣服被洗壞了,怎麼她的火氣好像比我還大?
柳嫣然一口氣衝進走廊對麵的醫生辦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裏,雙手捂著胸口,好一陣胸潮起伏。嘿嘿,傻了吧,幸好我來了一個先發製人!她的嘴角劃過一絲壞笑,自己這一番強詞奪理總算把這小子給震住了。不過,話說過來,如果是自己心愛的衣服被別人洗壞了,她一定會發飆的吧!
常規檢查顯示江山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以普遍的健康標準衡量,他的身體健壯得跟一頭公牛似的。
柳嫣然和值班醫生交代了幾句,就下班了。她現在的主要身份還是醫學院那邊的講師,醫院臨床這邊每周隻有兩個班。昨天晚上這一夜完全算是為江山友情贈送的。
電梯裏,江山站在柳嫣然的身邊有些默然。身邊的女人換了一件乳白色的連衣裙,臉上也畫了淺淺的淡妝。一般來說,她在上完夜班之後是不願意再化妝的。一來對皮膚不好,二來回家基本上就蒙頭大睡了,也沒有化妝的必要。可是因為說好了要帶江山出去買衣服,所以她還是悄悄打扮了一番。江山這小子像剛洗過的水蘿卜似的,又帥又嫩,她可不想在他的身邊顯老。
江山覺得所謂化妝這種東西實在是很神奇,剛剛才覺得有幾分熟悉的柳嫣然似乎突然變成了一個陌生人,她的臉龐依然是那麼美豔動人,眉如柳,眼如月,粉頸朱唇,青絲垂黛,雪肌玉膚,珠圓玉潤……他不太敢往下看了,她的胸口白花花波濤洶湧,她的美腿粉潤修長擁有讓人窒息的完美曲線……
不知道是不是某種心理原因,江山覺得化過妝的柳嫣然顯得很冷豔,她是那種成熟而嫵媚的女人,可是偏偏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山氣質。
江山搖了搖頭,對於他來說,女人遠比那些晦澀難懂的上古醫書更難捉摸。
電梯到了地下二層的停車場,江山一聲不響的跟在柳嫣然的後麵。按照民間的說法,屁股大的女人,生男孩的概率也大,他努力使自己的眼神逃避著那個圓潤飽滿的誘惑,可是卻抑製不住滿腦子的胡思亂想。他的臉開始慢慢變得發燙,人真是奇怪,一脫掉師父給的那件長衫,整個人的氣勢竟然大為不同了,尤其是現在一身病號服的打扮跟在一個絕色美人的後麵還真讓他找到了一種跟屁蟲的感覺。
火紅色的法拉利和冷豔的冰山女從來都是絕妙的搭配,就像柳嫣然時而火熱時而冷漠的性格一樣,讓人永遠也琢磨不透。
“上車……”柳嫣然瞥了江山一眼,冷冷的說道。女人是容易記仇的動物,她決定今天一天不再給他好臉色,誰讓他不知好歹呢。不過,一想到讓他穿著病號服跟自己逛街的惡作劇,她的心裏又不免有幾分得意。男人嘛,不捉弄捉弄怎麼能調教的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