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越揪起地上一把小草,猛的擲出去道“唉!”似是發怒。天耳見寧越這個樣子,倒笑將起來“怎麼?這就放棄了?”
寧越頓覺自己失態,便道“我總覺得這老天喜歡和我們作對!”
天耳剛想安慰寧越兩句,不想煙兒搶先開口道“今晚我們還是進城去,一定要找到那趙匡義的線索!”
天耳和寧越聞言頓時臉色一變道“那書上不是說…”
煙兒甜甜一笑道“伸著脖頸是一刀,縮回來也是一刀。我們要以進為退!”寧越聽得煙兒這樣一個姑娘家能說出這樣話真是覺得自愧不如,便道“既然如此,那便天黑動身!”天耳見兩人都如此心意道“那就等天黑吧。”
天氣有些涼寒,煙兒便拾來一些枯枝幹草,寧越也默默的幫著煙兒的忙,不時,一個巨大的篝火便出現在樹林中間。寧越取出聚寶盆,遁來一些水果糕點,與眾人同吃。煙兒吃過東西後,估計是太累了,不知不覺便靠著寧越的肩頭睡去了。寧越見煙兒如此疲憊,心疼不已,忙脫了自己的外衣給煙兒蓋上,自己輕輕抱住煙兒。
天耳無趣的看了煙兒與寧越一眼,大大的眼睛看向何沅君法身所葬的方向。估計,天耳想起何沅君了吧。
夜風微微的吹過樹林,樹林中的鳥雀發出嘰咕呼楞的聲音,地上的爬蟲也步履輕盈的鑽進了自己的洞穴。一切都是那麼平靜。天邊的月亮已經緩緩上升到了樹梢。
已經夜深了。約摸已經是三更天了。
寧越不禁想起了,那神秘人曾經說過,隻要受了他的東西,自己眼前所急便會迎刃而解,可為何到得現在,一是不見自己神通大成,二不見貴人相助。仍是如此顛沛流離,想到此處,寧越不禁起了疑心,心道,莫不是那人騙我的吧?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大可能。
一來,那神秘人也知我將受他之托,去尋那趙匡胤,如不解我紛擾,怎的盡心幫助?二來,看那神秘人本事及氣度,確是有不凡之處,哄騙我一區區小輩,著實沒有必要。
寧越這麼一想就更迷糊了,那問題到底出在哪裏?寧越隻覺越想越迷糊,到得最後幹脆也不想了,不能把希望總是寄托在別人身上。抬頭一看天色已然差不多了。便起身喚起了天耳與煙兒,去辦正事。
幾人整頓一番,商議之後決定走城外繞走,因為直入城中動靜太大,萬一有個差池脫身也容易些。注意定下,天耳駝了煙兒,喚出玉蝶照路前行。
幾人就這麼行得一陣,忽然竟見遠處林中有火把兵丁往來之影。幾人看罷大奇,這夜半三更的,這些個官兵,跑到這城外做什麼?俗話說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加之先前看得那天機算上的一卦,幾人心中均是有幾分忌憚。
但好是遠處那些不過是尋常官兵,感知之下也並無妖仙之氣,頓覺放心不少。便也就大著膽子朝那人影綽綽的地方去了。
到得近前,寧越隻見這些官兵與自己之前見過的兵痞簡直天差地別。觀其行動呼吸,均是練武出身之人,行軍儀仗也是井井有條。就連一般的小小士卒也是精裝有力,目光堅定。寧越看罷,頓時對這官兵的影響稍稍好了一些。
寧越不禁奇道:“這是何人軍隊,竟有幾分樣子呢。”天耳與煙兒看看也是搖頭,天耳半響才道:“觀其軍風並非凡物啊,你我小心了。”寧越聽罷也是一點頭,低聲道:“先看看再說吧。”
看得一會,隻見一隊人馬從正中走出,左右也是齊齊衛道,不難看出,定是這軍中首腦出現了。遠處寧越一行人也是睜大了眼睛,定要好好瞧瞧到底是何人才能治理出這樣的軍隊。
慢慢的儀仗緩緩分開,中間一騎坐赤色馬駒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幾人視野之中,寧越等人但覺眼前一亮,隻見這中年男子氣宇軒昂,雖是麵目之中有些溫和,但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目光之中也是難掩其霸氣逼人。這人雖是錦衣夜行,但隻見其周身似是有一層紫金光暈,緩緩流動,著實讓人眼前一亮。
寧越隻道是夜晚目力疲憊,自己看花了眼,不覺揉了下眼睛再看,再看之下仍是如此。心中奇怪,便轉頭欲要問下天耳與煙兒是不是和自己所見相同,不想,寧越轉身一看,見天耳與煙兒已然一副驚呆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