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至,郭賢與曲媛被趙炎抓至警局。
押送小兵問道:“警長,可否關入地牢,嚴刑拷打、嚴查厲審?”
趙炎冷笑道:“不必。帶入警務室即可。本人親自詢問。”
小兵不解,便將郭賢曲媛二人帶至警務室。趙炎換回警服,梳理下發型。在兩個小兵陪同之下,前來坐堂審訊。
郭賢與曲媛一瞧,此人乃是警長。郭賢激動道:“原來您便是本縣之長!小民還請警長速速調查此案,還百姓一真相!”
趙炎打量郭賢曲媛,說道:“那是當然。這是警察之職責,不勞兩位費心。還未問兩位姓氏名誰?又從何處而來?”
郭賢答道:“小民姓郭名賢,從冀州市遵化縣遠道而來。”
曲媛也答道:“小女子姓曲名媛,也是冀州遵化之人。”
趙炎問道:“你倆千裏迢迢,來我武藤,所謂何幹?”
郭賢應道:“實不相瞞,小民在遵化得罪了本地軍閥孫殿英。無奈之下,隻好逃亡此處。因舅舅在本縣王家村有一好友,故讓小民前來暫住,以避風頭。”
說罷,郭賢拿出府魁生書信,遞於趙炎。趙炎打開閱覽後,對身旁一小兵交代:“命你查閱王家村戶口籍冊,看書信上提到的王古成,生前可否真有此人。”
“是!”小兵領命退下。
趙炎又看看曲媛,再問:“你呢?”
曲媛回複道:“小女子之父被當地土匪迫害,流離失所。辛得郭賢相助,才免遭餘難。如今亦無家可歸,便與郭賢一同來到此縣了。”
“這麼說來,你們是來王家村找人的。”
郭賢曲媛連忙點頭:“正是如此!還請官爺釋放!”
“若你們真是無罪,本官定不會冤枉與你。”說罷,趙炎命人把五包麻袋民財拿了進來,又把郭賢口袋裏的大洋銀票放至桌上,拍板道:“這些民財,還有那五具屍首,都在你身旁發現,你該做何解釋?”
“這個小民不清楚啊!我倆隻是想穿過樹林、抄近路下山。誰知竟會在林中,遇到如此殘忍之事!絕對不是小民所為!”
趙炎搖頭道:“是不是現在還不好說。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知道的來龍去脈一一交代出來。還知道什麼,都說吧。”
曲媛敘述:“這五個人我們之前見過。晌午時分,我與郭賢趕到王家村時,見這五位漢子握刀持斧,說盜些民財,冒險致富。於是他們便挺而走險,進了村內居房搜取。我倆見他們手拿利器,不敢過問,便趁機逃跑。”
郭賢接話道:“所以臨至傍晚,身無分文,眼看就要流浪街頭,我便也想到去村拿錢這一招。因此才會忍受驚怕,進村冒險。誰知村裏啥都沒有!打道回府時,便在樹林遇到此五人屍首,還見到了幾麻袋民財。心生竊意,就抓了幾把…然後就被你們逮到了!”
趙炎看著郭賢曲媛,感覺這兩人談吐自然,舉止穩定。女的雙目水亮清透,男的雙目樸素摯誠。
這時,查閱戶口的小兵過來彙報:“警長,已翻查過,王家村生前確實有王古成這人。”
聽了這話,郭賢曲媛深吐一口氣,放鬆開來。
趙炎晃頭道:“看來兩位還算老實,一五一十交代的也挺清楚。留下檔案,簽個名、畫個押,便可以釋放了!”
曲媛感激道:“多謝警長!”
郭賢笑道:“那個…要不,今晚就不要釋放我們了。”
趙炎斜眼道:“別人可是一刻鍾都不想在警局多待,你這是為何?”
“我們兩個一文錢都沒有了…這裏吃的好,喝的好,住的也好。不如明天再放吧,我們實在沒地方去了…”
趙炎不禁樂道:“嗬嗬…這種請求我第一次聽過!那也好,你們今晚就暫住警務室吧。我先走了!”
郭賢與曲媛高興道:“多謝官爺!官爺慢走!”
趙炎走出門外,身邊小兵不解道:“警長,咱們就這麼輕易放了他們?您敢肯定,他倆不是殺人凶手?”
趙炎眼神犀利道:“絕對不是。請相信我的判斷,此案絕非人為!”
曲媛拍拍郭賢,開心道:“你還真是會想,這招也行!”
郭賢喜道:“不然呢?我主要還是為您著想。你個小姑娘家的,睡大街太委屈了!這警務室還有個小床。我等會把這個凳子並一並,你睡床上,我睡凳子上。”
曲媛不同意道:“凳子這麼小,我身子窄,我來睡吧!你躺床上,能伸展的開!”
郭賢搭住曲媛肩膀:“你這個姑娘,就是太實在、太善良了。心裏隻為別人著想。今晚,也讓我實在善良一次,為你著想一回,好吧?”說完,郭賢立刻躺占凳上,裝假打呼…
曲媛心裏此刻很是溫暖幸福,她抿嘴一笑,躺到床上,側身看著郭賢,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而警務室窗外,不知何時趴了隻白貓,從頭到尾一直目視他倆…這白貓,便是今日王家村裏、打碎花盆的那隻。其實,此白貓與一黑貓曾在王家村多次出現,隻是旁人以為牲畜,不太在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