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賢自加入警局後,便成了“夜行使者”。每晚負責縣城安防巡邏,白天則呼呼大睡。數日過後,曲媛不樂意了,便前來警長辦公室,找趙炎理論。
曲媛生氣道:“長官,為何讓郭賢長期夜巡?這樣有損身體。若再不調時,我們願請求辭退。”
趙炎勸道:“曲姑娘莫生氣,我知錯便是!從明日起,郭賢轉為白班。”
曲媛大喜:“果真如此?”
“沒錯,其實我也早有此意,姑娘敬請放心。你去通知郭賢來我這裏,我有事找他詳談。”
“好,我這就去叫他來!”曲媛開心的跑出去叫來郭賢…
熬了一晚的郭賢,昏昏沉沉走進辦公室,敬禮道:“報告長官,郭賢前來報道!”
趙炎客氣道:“你坐下,我有要事與你商議。”
郭賢不好意思道:“我隻是一名小兵,警長跟我能商量出點什麼?”
“哎,別這麼說!官大的不一定辦民事,普通人不一定不愛民。”
郭賢點點頭:“說的甚是有理,一看便知趙警長愛民如子啊!”
趙炎謙虛道:“不敢當!請坐,我們說正事。你對王家村的案子怎麼看?”
郭賢坐下,猶豫道:“嗯…我剛來這裏,對這個案子的具體細節了解的並不是很多,不太好做評論。”
趙炎哀道:“不僅是你了解的不多,我們所有人也都是如此。”
郭賢問道:“此話怎講?就是因為所謂的‘誰去誰死’嗎?”
趙炎歎氣道:“正是。案子已陷入僵局,去過王家村調查的警察及百姓,多數都會遇害。我們已沒辦法再進展下去了,根本查不到更多線索…”
郭賢聽後,自嘲道:“哦…但是警長,您跟我說這些,也沒有用啊!大家都沒辦法,我一個小兵,那肯定更無能為力。”
趙炎一笑,盯著郭賢,態度堅決:“不一定,我覺得你可以!”
郭賢聽到趙炎這話,感到很是驚訝。
“前幾日會議上,我便發現你很是聰慧,與其他那些糊塗庸兵不同。”
說著,趙炎便拿出自己的破舊筆記本。打開後,上麵密密麻麻記錄和繪畫著關於王家村案件的自我分析。有些內容,甚至是做警長前就開始描寫的…
郭賢瞥眼瞅去,心想,這趙警長可真是一個努力用功之人。
趙炎繼續講道:“有句話說得好,聰明人跟聰明人聊天才有意思!我這本上總結了很多疑點,想說於你聽,你也跟我一塊兒分析下。順便也讓我看看,你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檢測檢測我是否看錯了人。”
郭賢心想:“這貨還真自戀,自己竟誇自己是聰明人…”
於是,郭賢同意道:“好吧,那警長請說,小的願洗耳恭聽。”
趙炎邊翻本邊說道:“這案件看似無解,實際疑點多多。我們最早發現是186具屍體,可隻找到了185顆人頭,那一顆你認為會在何處?”
郭賢勉強笑道:“這…小的又不是凶手,怎麼可能知道。警長您這個問題,問的一點內涵都沒有。”
“好吧,那我再問你一個有內涵的…那屠村案的屍身都在王家村內,可屍首卻在外村的西瓜地裏找到,相距很遠。而之後又陸續死亡的兩位道士、四個小兵,以及史警長、馮警長、王奴子,包括五位盜賊等,他們死的時候雖也是頭身分離,可人頭就在身子附近。你覺得這又是為何?”
郭賢聽後,閉上眼睛,冥想許久不語…這確實是一個蹊蹺的問題,很難理解凶手的做法與目的。
趙炎探著身子:“睡著了?是不是夜班太累了?”
郭賢趕緊抬起頭坐直:“沒有,沒有,我在想您剛才說的話呢。這個確實有些離奇。你說殺就殺吧,還要割頭,割完還要把腦袋藏進西瓜裏。這樣做的目的無非隻有兩個…第一,不想讓我們知道死者生前誰是誰。第二,就是心理變態,尋求快感。”
“可是…為什麼凶手後來就不藏人頭了呢?”
“所以啊,他是心理變態的可能性更大些。前期癡迷於藏人頭。可因殺人太多,覺得頭身分離好像更痛快、更簡單、更好玩,於是後期就隻砍頭了…”
聽到郭賢這荒繆答複,趙炎捂頭皺眉,感覺自己好像看錯人了…郭賢似乎沒有想象的那麼聰明,甚至還很輕浮…
趙炎反駁道:“照你這麼說,我還認為凶手是覺得藏人頭太累了,所以才懶得費勁,直接一刀砍得了。”
郭賢搖頭道:“長官說的不對,凶手肯定不覺得累。不然他也不會一次又一次把那麼多屍體、重新掛回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