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娘說的，我都來了，就讓我坐坐吧，我都好久沒見到曉桐了。”楊進武硬是厚著臉皮坐了下來，端詳著客廳裏打理得幹淨整潔的實木家具，心裏很不是滋味，想起之前肖玉海對他說過的話，他心裏頓時有了主意，直接了當地對薑芳說道：“薑芳，咱倆雖然離了婚，但曉桐還是我的女兒，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的，曉桐真的有男朋友了？”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楊曉桐的親爹。
當爹的關心一下自己的女兒，就是薑老太也不好說別的吧！
何況，就算是離婚了，父親也有探視權呢！
“你聽誰說的？”薑芳反問。
“你不用管我聽誰說的？”楊進武瞬間恢複了在薑芳麵前的穩重和冷靜，“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沒有！”薑芳不看他，徑自道，“我知道你想問房子的事情，我也實話告訴你，買房子的錢都是曉桐做生意辛辛苦苦地賺來的，沒有靠過任何人。”
“那我就放心了。”楊進武點點頭，摸了摸口袋，摸出五十塊錢，很是大方地放在桌子上，起身道，“我不知道娘來了，也沒什麼準備，這點錢給娘買點好吃的吧！”
“你拿著，我不要。”薑芳硬是把錢塞給他，之前沒離婚的時候，她一分錢也沒見到他的，現在離婚了，反而主動給她錢……，隻是如今，她已經不需要了！
楊進武死活不肯拿：“這是給娘的，不是給你的。”
薑老太臉一沉，從薑芳手裏一把奪過錢，往楊進武口袋裏一塞，語氣很是強硬：“你拿走，我不要你的錢！”
楊進武訕訕道：“娘，我是真心實意想孝敬您的，您這不是打我臉嘛！”
薑老太想也不想地應道：“是的，我就是打你臉了。”
“我們真的不要。”薑芳燙手山芋般把錢還給他，楊進武隻得尷尬地把錢收起來，又問道：“曉桐什麼時候過來？”薑芳如實道，“她下周考完試就過來了，這次考完試就放假了，再開學就是高二了。”
楊進武關切地問道：“她學習還好吧？”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滑稽。
女兒都上高中一年了，他這個當爸爸的，還不知道女兒的成績如何。
“曉桐學習挺好的，一直是全年級前三。”說起女兒，薑芳眉眼間也染了喜色，落在楊進武眼裏，他覺得她其實對他還是有感情的，便也跟著開心道：“那就好，回頭我去學校看看她，這孩子也不容易。”
這話的確是真心話。
之前他忙著跟王桂枝卿卿我我，壓根沒心情管這個女兒，卻不想這個女兒硬是一步一個腳印買了房子，開了店，讓他這個當爹的自愧不如。
薑芳隻當他隨便說說，並未放在心上。
她其實很想跟楊進武說，放假那天正好是女兒的生日，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她的生日比女兒的生日晚了兩天，若她一提這事，楊進武說不定會多想……
期末考完試那天，競標校服的結果也出來了。
班主任寧瑞敏興奮地跑到教室，一把拉住楊曉桐的手：“恭喜你楊曉桐同學，你跟另外綺美服裝廠參選的校服樣衣教育局那邊已經過了初審，現在校長和教導主任讓你去辦公室詳談具體流程和交貨日期呢！”
市教育局剛開了會，對學校校服什麼的要求很是嚴格，初審過了以後，自主權才交到學校手裏。
也就是說，現在到底選誰的樣衣，自主權在校領導手裏，退一步來說，就算校領導沒選上，有別的學校圖省事，也會過來要走教育局初審過的那款校服。
過了初審，就等於成功了一半了。
李世鳴率先反應過來，帶頭鼓掌。
教室裏也跟著一陣歡呼。
楊曉桐按耐住內心的激動，腳步輕鬆地去了辦公室。
辦公室除了徐副校長和薛主任，還有一個高高瘦瘦的小青年，手裏拿著公文包，文質彬彬的感覺，見對方是個小姑娘，心裏徹底鬆了口氣，隨意地翹起二郎腿，笑著問道：“徐校長，薛主任，這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吧？滿十八歲了嗎？”
他甚至懷疑是校方雖然拉個人來跟他競價的。
這麼個小姑娘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這不是開玩笑嘛！
楊曉桐跟校長和教導主任打了招呼，大大方方地坐下，笑道：“我當然滿十八歲了，要不要看一下身份證？”
她身份證的生日是陽曆的，早就過了。
“那倒不必！”小青年滿是敵意地打量了她一眼，問道：“同學，那就說說你的設計理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