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聊就聊到了很晚。
陳正聲的意思是讓薑芳和楊曉桐留下住在這邊,反正一家人在哪裏住也一樣,薑芳想回六號樓住,楊曉桐沒吱聲,她聽薑芳的,陳正聲說好,又說那你們等等我。
說著,便取了睡衣進了浴室衝了澡:“我送你們回去,那今晚就住在那邊吧!”
他覺得領證了,就等於結婚了。
沒道理他再一個人睡覺。
當著楊曉桐的麵,薑芳不好說別的,隻得由著他跟著她們回了家,楊曉桐後知後覺地發現她還是當了電燈泡,一回家,便匆匆衝了澡回了自己臥室。
其實陳正聲第一次在家裏留宿,她也覺得有些不習慣。
但人家是夫妻,這樣做也在情理之中。
薑芳在浴室裏磨蹭了很久才進了臥室,陳正聲躺在床上看書,見她進來,便放下書起身道:“我幫你擦頭發。”
“不用,我自己擦。”薑芳不好意思抬頭看他,擦頭發擦了半個小時。
“別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陳正聲哭笑不得,“今晚,咱們就好好說說話,啥都不做。”
熄了燈。
兩人上了床。
薑芳不習慣開空調,臥室的窗戶都開著,有風習習吹進來,窗簾輕輕擺動,夜都深了,外麵靜悄悄地,甚至能聽到隔壁樓上打呼嚕的聲音,身邊冷不丁多了個男人,薑芳都不敢動,心裏不停地告訴自己,這是她的丈夫,是她自己同意的,他不管對她做什麼,都不過分的。
陳正聲躺在柔軟的散著清香的床上,望著身邊的女人,心裏很是滿足,從此以後,他不用一個人孤零零地睡覺,也不用靠聽收音機或者看書入眠,他也有枕邊人了,想了想,便翻了身,對著薑芳說道:“咱們聊聊過去的事情吧,你想不想聽我年輕的時候,在外麵跑業務的事情?”
他比薑芳大四歲,也算是同齡人。
找點共同的話題,應該不難。
再說,他跟她結婚,也不完全是為了男女之間的那點事,作為過來人和同齡人,他理解薑芳,他們這代人都是很傳統的,並不像現在的年輕人,結婚前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的,他們做不到的。
“想聽,你說說吧!”薑芳聽他這麼一說,心裏才稍稍放鬆了一些,她年輕的時候就是在地裏幹活,對外麵的世界一無所知,她很想知道陳正聲年輕時候的事情,陳正聲很是自然地支起身子,抬手替她拂了拂額前的頭發,聲音低沉道:“ 我大學畢業那年就報名參了軍,當了三年義務兵,後來就被分到了清遠總部當了業務員,那個時候的業務員還是很風光的,出門報銷路費,差旅費啥的,也不用自己掏錢,有次我去了靠近邊境的一個小城,叫牡丹城,那個地方真是好啊,跟世外桃源一樣。”
“三麵環山,一麵靠海,因為是邊境,海的那邊就是國外,當地人都靠打漁為生,就跟清遠的六七十年代差不多,我去的時候跟著一個老漁民出海遊玩,我當時想拍幾張照片來著,同行的還有幾個年輕人,不過他們是漁民,想打漁來著,我們上船的時候風平浪靜的,走了不到十分鍾海上就不平靜了,船晃動得厲害,所有人臉色就變了,然後船老大就開始拿起一個竹筒搖啊搖,搖出一個竹簽,便問道,你們誰姓陳,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