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桐原本以為素齋不過是一碗白米飯或者是一碗白米粥,卻不想大錯特錯,白龍寺的齋飯很是豐盛,有南瓜,土豆,白菜,茶樹菇,竹筍等等,主食是饅頭,米飯,地瓜還有包子,有僧人在那邊給香客打飯,大家排著隊,很是安靜,邊上還有個功德箱,楊曉桐看見容叔往裏麵放了十塊錢,便也從包裏掏出十塊錢塞了進去。
其實還有塞五塊的。
一塊,兩塊的也有。
大家都坐在地板上,每人麵前一張小桌子,滿滿一大碗,味道很是不錯,楊曉桐吃得津津有味,這樣的素齋天天吃,她也不會膩的,反正她也不怎麼喜歡吃肉。
前世她聽說過白龍寺裏麵供應素齋,卻從來沒過來吃過,隻知道開始的時候是免費的,後來因為吃的太多,寺廟撐不住,便改成了初一十五免費,平日裏都是要收錢的,隻是沒規定具體的數目,出多少錢都隨心。
十塊錢對容叔和楊曉桐來說,是不多。
但在大多數人眼裏,還是蠻多的,所以功能箱裏大都是一塊兩塊的,五塊的也不是很多,十塊的就更少了。
寺廟的飯菜不讓剩。
吃不完是要被罰到佛堂麵前跪的。
楊曉桐吃了個幹幹淨淨,容叔看在眼裏,看她的目光全是讚許,他年紀大了,吃得少,要了半份,等楊曉桐吃完後,也跟著放了筷子,起身跟她並肩出了飯堂。
他特別喜歡吃飯不挑食的年輕人,覺得連吃齋飯也吃得這麼香的女孩子,內心一定是強大且能做大事的人,待兩人回到廂房的時候,容叔隨意地跟她聊了聊家常,大體知道了她家裏的一些情況,也忍不住提了提自己,早些年在國外淘金,九死一生地回來,根本無心做什麼大佬,隻是想多做點實事,建學校來回饋一下社會,想讓更多的孩子能有好的環境上學。
並且還囑咐楊曉桐,以後無論生意做得多大,都不要忘了做公益和慈善,有多大的本事就應該有多大的社會擔當,要不然,不能稱為一個企業家,最多就是個商人。
楊曉桐連連點頭道是。
既然容叔用了九死一生的這個詞來形容他在國外的日子,那肯定就是凶險無比,險象環生了,能成為帝都的大佬肯定是有兩把刷子,但到底是怎麼個九死一生的,她又不好繼續追問。
雖然她現在還沒有能力造福社會,但容叔說的話,她還是很認同的,她甚至希望容叔能夠好好教育一下亞東集團那幫人,他們那麼有錢,就應該協助容叔把建一百所學校的任務完成,而不是成天勾心鬥角,搞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尤其趙振東,天上人間收費太黑,他就應該裸捐出來建學校。
當然,趙明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利用亞東集團強大的背景,瘋狂地承包市場,抬高攤位費,他怎麼不去搶錢?
還有,還有趙明禹……他搶她訂單就該,就該把他所有的錢都拿出來做公益。
容叔似乎心情不錯,還很熱心地指點楊曉桐寫毛筆字,說她雖然姿勢對,但筆力還不夠,應該靜下心來細細臨摹,領悟書法的真正奧秘,楊曉桐學得很認真,在案幾前一坐就是一個小時,一筆一畫地臨摹容叔的字,反而是容叔坐在火盆前燒水煮茶,時不時地過去指點她一下,一老一少相處的竟然異常融洽。
下午的時光很快就過去了。
楊曉桐收拾了一下背包,說她該回去了,容叔極力挽留她吃了晚飯再走:“我見你喜歡吃齋飯,特意讓飯堂那邊添了幾個新花樣,吃了飯再走吧,山下公交車到九點。”
“謝謝容叔,那我就吃了飯再走。”楊曉桐不想辜負容叔的美意,隻得放下包又坐下,重新換了茶,邀容叔一起嚐嚐她帶來的鐵觀音,容叔欣然答應,他剛坐下,就有人敲門,楊曉桐一看到來的人,徹底不淡定了,很是後悔剛才沒有堅決地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