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永遠也不要再經曆的事(1 / 3)

天氣漸漸轉涼,樹木開始凋零;

天氣逐漸寒冷,天空飄下潔白晶瑩的雪;

南風吹來,草木再度複蘇!

整整一年的時間,許良辰的臉上總是掛著甜甜的笑。天氣逐漸炎熱,學校的考試逐漸增多,幾乎每隔兩天就要小考一次,判了分回來也沒有太多時間講解,繼續下一場考試,學校裏的課堂生活更像是優勝劣汰、放任自流的牧場。

四中那群小混混時常來看望宋家明,多次的接觸,許良辰知道那個當年買啤酒,且總喜歡取笑她的男孩子叫海泉。他們這些不參加高考的學生在考完畢業試後就算徹底解放了,有大把的時間過來給家明打氣,海泉總是很喜歡捉弄良辰,有事沒事便提起當年她被宋家明“吻暈流鼻血”的典故,每當這時,張冉便背過身去,不讓大家看到她的臉,許良辰知道張冉還是很難過的,隻好私下裏找海泉要他以後避諱些,海泉倒是不以為然,吹著口哨笑說:那婆娘早就習慣了!

自此,許良辰便有些討厭海泉。一樣是四中出來的“混混”,為什麼宋家明就顯得誠懇優秀呢?

她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一隻手環抱著宋家明的腰,一隻手攪動著自己的長發,陽光斑斑點點照下來,日漸變得強烈。

那時的高考還設在每年的7月7日,是最炎熱的季節。老師們說每年的7月7日都會下雨,仿佛在為考生們終於熬過漫長的寒窗苦讀或者考場獲勝、失利而哭泣一般。良辰時常坐在自行車後座上發呆,想象著自己參加考試時的情景。

家明的成績進步很多,但考上大學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良辰倒不擔心這一點,反正她要和家明報考同一所學校,如果家明考不上,她就陪同複讀。

篤定了這個主意,良辰反而不再為高考而緊張了,樹上的知了沒完沒了地鳴叫,教室裏埋頭苦讀的學生們也都仿佛彈簧被過度拉伸過一般,沒有了再提升的力氣,老師也不再用題海戰術煎熬學生,而是苦口婆心的開導大家放寬心,良辰趴在桌子上,躍過無數本高聳的書看宋家明,他的額頭不斷沁出汗水,仿佛很緊張的樣子。

時間在所有人的心驚肉跳中慢慢走向7月7日。良辰、冉冉和家明分別被分配在不同的考場內,宋家明在考場門口看了良辰一眼,才匆匆趕往自己的考場。試卷發下來,良辰從筆袋裏拿出筆,沉穩地答起來,窗外的知了依然不停的叫,良辰頓了頓,不知道家明怎麼樣了。她答完題,又檢查了兩遍就交卷了,監考老師冷冷得看了她一眼,大概在老師的眼裏,高考過程中提前交卷的學生都不是什麼好學生吧?她粗略的翻了翻良辰的考卷,娟秀的字跡布滿了卷紙,她這才笑說:怎麼不多檢查一會?

良辰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她走出考場去看宋家明。校門口擠滿了家長,她沒有來得及去向爸爸媽媽報平安,更沒有擔心同樣高考的哥哥!隻是一門心思的走向家明的考場,還沒有接近,就被流動監考攔住。

直到鈴聲響起,她才看到宋家明,家明的麵色不是很好,良辰問:怎麼了?不理想?

家明搖頭:是天氣太熱了,我有些不舒服!

良辰忙遞過去冰鎮的礦泉水,家明把礦泉水貼在腦門上,煩悶的看天。

良辰安慰家明:別怕,不管怎樣,我都陪著你!

家明這才笑笑!

好不容易捱過4場考試,所有的考生都仿佛經過長途拉練一般,扔掉書本,躲在家裏蒙頭大睡!哥哥便是這樣,他從考完試說了句“還不錯”後,便呆在房間裏睡得昏天暗地,飯也不吃,水也不喝,連廁所都不去。

良辰趴在閣樓裏,穿著短褲背心,透過窗戶向外看,炙熱的陽光下所有的物體都發著白花花的光。宋家明在巷子口搖動自行車的鈴,良辰忙跑出去,自從報考完學校之後,這是宋家明第一次來找她。她用光滑潔白的胳膊擋住曬在臉上的陽光,笑吟吟的對宋家明說:終於想起我來了?

宋家明拍拍後座:帶你去吃雪糕!

良辰想回家換裙子,宋家明搖頭笑說:這樣挺好!

良辰聳聳肩,熟練的躍上後座,宋家明載著她到另外一條街的冰飲店吃雪糕。良辰最喜歡吃香蕉船,瘦瘦的她竟然能把那麼多的冰激淋整個吞進肚子。

良辰一邊用小勺子挖冰淇淋,一邊充滿向往的說:家明,以後咱們念同一所大學,該有多好啊!

家明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他猶豫了一會才說:良辰,我偷偷改了你的誌願,以你的成績能夠考上重點大學的,你別生氣,我和你報考的是同一個城市,以後還是可以在一起啊!

許良辰愣了半天,才又低下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挖著冰淇淋,宋家明緊張的哄她:是不是生氣了?你要是生氣就罵我吧!別把自己氣壞了!

許良辰搖搖頭,卻還是拉長了臉。兩個人沉默著,都不說話,冰飲店的冷氣呼呼吹過來,吹得良辰有些冷,她說:我們走吧!

宋家明載著她,緩慢的騎。到了巷子口,宋家明停下,許良辰卻沒有從後座上跳下來,她緊緊地環住宋家明,委屈地說:一定要在同一個城市,一定要在同一個城市!

領通知書那天,哥哥炫耀的領回兩個信封,他搖著良辰的胳膊,笑說:咱家有兩個大學生了!

良辰回頭看校門口聚集的那一小夥人:冉冉也領到了通知書,和自己在同一座城市,都是重點院校,家明卻沒有拿到任何通知。哥哥牽著她炫耀的路過那群人,得意洋洋地說:我妹要去念大學嘍!

家明低著頭,良辰有種美夢破滅的失落感。

傍晚,兩個人在巷子口碰頭,良辰固執地說:你要複習,一定要複習,我留下來陪你!

家明握住良辰的手,搖頭說:我會複習,你不用留下來,你去上大學吧!明年我一定考到你在的那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