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段時間不斷暫時性失效,不僅僅讓敏銳的異形與蟲獸殺入其中,更讓數量不少的逃荒凡人步入秦王嶺內。
對於秦王嶺的高階修士來說,那些異形與蟲獸也就罷了,雖然攻擊性較強,但一步入身為乙級靈地的秦王嶺內,也不過再增加幾分物種多樣性罷了,即便不喜,身經百戰,甚至剛剛從修士大戰中緩過來的秦王嶺修士群,斬殺起那些低級魔物來,也是全無問題,異形與蟲獸雖是突然殺入,卻幾乎沒有帶給秦王嶺諸修士多少難堪與傷損。
相比之下,真正讓秦王嶺高階修士頭疼煩惱的,卻是那些看似溫和無害的凡人,如果這些凡人都恍如鄉下人般老老實實還好說一些,各大勢力分一分,每個修行勢力都不差幾個張嘴吃飯的下屬仆從。
但實際情況卻是,很多心思單純的苦修士,甚至在個人心計上,都玩不過那些在凡間界摸爬滾打過許多年月的凡間老油條。前段時間就出現一段公案,一個巧合從凡間界跑進來的小子,憑借自己一張俊臉和油腔滑調,差點就破了一個小宗門核心女弟子的身子。
天可憐見,那個宗門是帶發修行的尼姑庵,如果隻是如此也就罷了,但更加讓人惱火的卻是那個女弟子的年齡,人家今年才十一歲,別說身子,就連心誌都尚未齊全,那個混蛋小白臉怎麼下得去手。
本來還對這批凡人頗不在意的諸宗高層,在經曆這麼一段公案之後,總算提起了最高警備等級,他們齊聚在如今秦王嶺最大勢力血魄城中,一同探討商量著如此處理那些越來越多的凡人,以及平衡四周越來越不穩定的環境與局勢。
“其實一點都不難處理,在座各位若是不願沾染這一批因果麻煩,不如把那數百凡人都交給我們血魄鬼門,三天之後,我保證還在座各位一個‘幹幹淨淨’,甚至我鬼門還可以向血魄宗家進供一件靈階的法器,毒血鬼王幡。”陰測測的言語在血魄城高層會議大廳之中響起,那種恍如拿指甲去刮毛玻璃的聲音,刺得在場諸人都是一個隱晦的哆嗦,實在難聽的可以。
但是血魄嶺的大長老蘇信卻不能哆嗦,隻因整個禦鬼崔家才剛剛被血魄一族打服,此時正是好生安撫的時候,盡管十分看不上禦鬼崔家自居血魄鬼門且想以一件下品靈器就輕鬆換取數百人性命的算盤與買賣,但蘇信還是微微輕笑著對那個陰測測的中年男子點頭致意,似乎頗為讚同他的提議想法,隻因,蘇信知道一定會有人跳出來反對的。
“數百凡人的性命呀,大家就這麼輕輕一語決?”果然有人跳出來反對,隻是跳出來的這位人物頗出蘇信的意料之外,居然是一位高冠銀袍的女居士,正是前段時間那段公案的宗門宗主,百劍觀音庵的庵主,百劍觀音寒離居士。
“畢竟是信佛崇道的尼姑呀,心慈手軟,哪怕前段時間鬧出那麼一段公案,卻依然維護凡人,不允崔家那些鬼修士胡亂作為,菩薩心腸呀……”看著百劍觀音寒離那義正詞嚴的模樣狀態,不少修士在暗暗的感歎喝彩,隻是欣賞歸欣賞,這數百凡人終究需要一個解決方案,不是一時的慈悲就能搞定解決的。
當然,若是蘇信強行讓他們分人,這群秦王嶺內的諸宗修士,明麵裏定然不會拒絕,後腳一走,估計就把那些被分到的凡人宰殺血煉了,畢竟一家分十幾個一肚子花花腸子的詭道凡人,不說把整個宗門鬧騰的一片大亂,就是門下弟子學了他們的心計詭巧荒廢了自身修行,在諸宗高層眼中,就是承擔不起的可怕損失。並非是心狠手辣,而是在得失之間,在場所有的宗門高層,在自己的心胸之中,都藏著一杆非常標準的秤。
“咚…咚…咚”輕輕敲打著身前的木桌,蘇信的動作吸引了四周修士的注意,隻見他衝著寒離言語問道:“寒居士慈悲心腸讓人非常佩服,但眼前這件事情,數百凡人,畢竟需要一個解決的途徑不是?居士起身,想來心中已有合適的腹案,此時何不說出來,讓大家好好參詳謀劃。”
“沒錯,我心中已有腹案,不過百多凡人而已,雖然稍稍麻煩,但我們秦嶺諸宗並非容納不下,所畏者,不過是他們過多的心魔與欲望讓我們唯恐沾染了門下弟子的向道之心,在這裏,我已經有了分而化之的手段。”言語至此,血魄大長老蘇信注意到寒離眼瞳之內有一道劍芒陰寒驀然閃過,一股不好的念頭頓時湧上心頭,隻是他已經沒法阻止寒離居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