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羚此刻十分淩亂,眼睛是視而不見,耳朵是聽而不聞,她幾乎是挽著老甘的手走出教室的。
雖然經曆了一年的恐懼,可畢竟有爸爸在抵擋,畢竟自己還有自由,這一刻離開校園,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碰到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自己溫暖的床上。
“明明早上起來,超市裏的一切都是熟悉的,都是我的,幾個小時候,我就遠離了它們,我的衣服還沒收拾,我百寶箱裏還存了將近三千元.....”
“可就算我有手機,又能怎樣呢,我可以打給誰,爸爸失蹤了,打給蘇亙嗎.....我今天還在用手機看一則娛樂新聞,沒看完呢,跟經紀人出軌的馬紅坐牢了嗎.....”
從校道到警車不過是五分鍾的路程,她的思想天馬行空,自怨自艾,一時間想到清者自清,一時間想到六月飛霜。
兩名女警,一左一右,傍著楊羚,引起了校園的轟動,楊羚恨透了自己校花的名堂,沒有人不認識她。
“那不是楊羚麼?為什麼給警察帶走了?”
“還用說麼?長那麼漂亮不賣能幹嘛?”
“真的麼?她賣了?”
“廢話,我還看到過她早上從酒店出來呢。”
“你以為蘇亙真跟她同居麼?煙幕來的,蘇亙隻是租客,她根本就沒睡超市!”
........
“沒事趕緊回教室,不要在這瞎嚷嚷.....”老甘一邊大聲罵著,一邊脫了外套遮擋了楊羚的臉麵。
“老師,你自己打車在後麵跟著吧,警車是不能上的。”
女警吩咐一聲,將楊羚推了進去,一左一右,各坐了一個,副隊長鐵梁開車,另外一名女警拿了DV坐在副駕扭過頭拍著。
沒有了老甘,楊羚的心更加空蕩蕩的,她內心突然有了一絲的期盼:“自從認識蘇亙以來,他什麼事情也能解決的,相信這次也是能救我出去的!”
“可是,我到底給誰下毒了?”楊羚的思想不斷的飛轉,在她的認知裏,投毒隻有在別人魚塘裏,或者在農村毒狗,要是毒人的,隻有在周星星的九品芝麻官看到過。
“不管了,隻要到了那裏,說明情況,清者自清,我還是相信法律的。”
隨著警笛的鳴響,十分鍾後,到了刑警隊,由兩名女警一人挽著一邊手臂,走進審訊室,楊羚不斷的安慰著自己。
這是審訊室的大堂,幾張辦公桌,一張沙發還有一台電視,低頭工作的人員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警官,我沒有投毒!你們說我投毒,我毒誰了.....”楊羚迫不及待的說著。
女警沒有說話,在楊羚身上不斷的摸索著,把她的錢包,紙巾,頭上的發夾,媽媽的遺物一條白金項鏈,全都掏了出來,放進一個檔案袋子,“你簽名吧。”
楊羚也不敢說話,按著她指示簽了名,女警把她帶到一條貼著牆壁的皮尺前,讓她靠著尺寸站好,一人拿了照相機。
這情節楊羚在電影看過,那不是入獄前的手續麼,她連忙大聲喊道:“老師說了,法院沒有判罪之前,我還是清白的,你們憑什麼.....”
“給她上塑膠繩。”
一名女警立刻用一條套著手指的塑膠繩綁著楊羚的雙手,楊羚不敢說話,隻是那月亮般的彎眼驚恐得成了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