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十分歡快的跳了過去,挽著曾凱的手,一臉嫌棄的說道:“外公,在家裏爸爸和媽媽已經每天都壓迫我學習了,難得到你這輕鬆一下,你也要壓迫我!”
“嘿,你這丫頭,外公是學生,剛剛寫了一副字,想讓你這個小老師點評一下,你卻是說我壓迫你了!”曾凱哈哈大笑。
曾少瑜對著蘇亙和楊羚笑了笑,解釋道:“我爸爸就是酷愛書法,隻要在寫字的時候,不要說我這個親生女兒來了,就算是在他耳邊行雷,他也是不知道的,每次寫完,說是讓人指點,其實隻要有人說他寫得不好,立馬翻臉,抓著別人,讓別人寫一副比他厲害的出來.....”
“少瑜,你別胡說,你爸爸是那麼蠻不講理的嗎?隻有你的老甘才那麼認為....”曾凱跟曾少瑜經常在家裏拿老甘來開刷,他正要開足馬力揶揄老甘一番,卻發現了蘇亙和楊羚,立刻問道:“這兩位年輕人是誰?”
“伯伯好!”楊羚十分乖巧的喊道,蘇亙也跟著喊了。
“爸爸,他們是我的學生。”曾少瑜懶得說是老甘的學生,其實也沒錯,她是學校的輔導員,雖然不是他們班的,可說他們是自己學生也無不妥,“這個是蘇亙,那個是楊羚。”
“好了,你們兩個小孩過來,現在的初中生,要是放在古代的科舉製度,算是秀才,你們大學生可以說是舉人了,看看伯伯這字寫得怎樣。”
蘇亙跟楊羚同時犯愁了,現在的學校哪裏有教書法的,蘇亙自己的字寫得一塌糊塗,楊羚的字還不錯,可要她辨認什麼書法跟什麼書法,她還真不懂,既然曾凱說了,隻好硬著頭皮過去。
驟眼看去,曾凱寫的是楷書,兩人舒了一口氣,起碼可以認得寫什麼字,不至於連字都不懂,那就尷尬了。
元元得意的說道:“哥哥,姐姐,我給你們念:‘荊卿按劍,樊噲擁盾,金剛嗔目,力士舉拳!’”
這十六個字十分簡單,意思也十分明白,楊羚心想:“既然師姐師娘說,她爸爸隻喜歡給人稱讚的,我就隨便說字寫得很有行氣,蒼勁有力,反正不會錯的!”
她正要開口,蘇亙已經說了:“伯伯,這是顏真卿的《多寶塔碑》!”
楊羚為之一怔:“蘇亙不是學渣麼?怎麼能說出多什麼鬼,好像佛經一樣,聽他連作者都說出來,應該不假。”
楊羚不知道,蘇亙成績是不咋滴,可是語文成績非常好,多虧了他自小就被爺爺蘇星河逼著念道經,去學習咒語,漸漸對古文有了興趣,也看了許多古書,要知道顏真卿也是很簡單的事情。
現代人人用電腦打字,不要說懂得書法了,能用筆寫字的人已經很了不起,蘇亙一下子認得他寫的書法來源,曾凱十分高興,立刻把餘下三位女人無視了,擁著蘇亙的肩膀,十分親切的問道:“蘇亙,你說,伯伯這字寫得如何?”
蘇亙其實也不懂書法,他自己的字寫得像鬼畫符,可他起碼知道顏真卿這幅字的來源,自然也知道評價了,照搬就是,“關羽坐帳,正氣逼人!”
這句話是前人對顏真卿這幅書法的讚美之詞,蘇亙把他原封不動的送給了曾凱,曾凱也不是傻的,可是常言道“千穿萬穿,馬屁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