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心沉沉的睡去,卻做了一個接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她看見一個白衣女子,在天地之間漫然起舞,漫天灑下的花雨彌漫著整個天地。
可是她看不到她的臉,於是她想走走過去,卻怎樣也邁不動步子,隻能遠遠的看著她,傾國傾城,顛倒眾生。
她聽到有人輕輕的吟誦:
“等待下一世的你
在這片天地
你潔白的手臂
舞出一池的花雨
和
一世的淒迷”
聲音輕柔低沉,仿佛就在洛心的耳邊,洛心猛地回頭,叫道:“是誰?”
身後是一片荒蕪,如同人類初生一樣蒼莽的大地,無邊無垠。在這一片荒蕪中,一個紅衣的女子,踽踽獨行。留下一世的落寞。
洛心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難過的快要哭出來了,仿佛能感覺到她的每一寸哀傷和寂寞,刻骨銘心,挫骨揚灰……
於是,她情不自禁的跟在紅衣女子的身後,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失去了紅衣女子的身影,卻一下子出現了好多人。不,是好多屍體,他們散亂的遍布整個大地,一個存活下來的老婦人哽咽著,沙啞著,吟唱著:“吃他娘,喝他娘,打開大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闖王來了不納糧。”她一遍一遍反複的唱著,唱的最後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卻還是這樣“唱”著。
洛心走了過去,看到那個老人雙目失神,身邊躺著一個年輕人的屍體,老人愛憐的撫摸著那個年輕人,還是那樣的唱著。
洛心覺得那個嘶啞的聲音充斥了她雙耳,無論怎樣也擺脫不掉。她不停的跑,不停的跑,想遠離這個修羅地獄一樣的地方。
她一邊跑著,一邊聽到嘈雜的聲音叫著:“你為什麼要騙我們?李公子,你為什麼要騙我們?”
漫天的落葉枯黃的在空中打著卷,整個天地都是腐屍的味道,無論洛心怎樣跑也跑不出去。然後她又聽到了那個低沉好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欠你一生的幸福。”
洛心明明覺得那就是對著她說的,可是她聽到了另一個人的回答:“我的一生都用來愛你了。請你,請你,帶我走。”
然後洛心的眼前忽然彌漫看了鮮血,仿佛天地之間都隻剩鮮血,她恐怖的尖叫一聲,猛地坐起了身子。
窗外已經大亮。
慵懶的陽光照著她的臉,林子楓看著她,問道:“是不是做噩夢了?你一直在尖叫。”
洛心隻是覺得渾身像虛脫一樣,可是完全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夢,說:“我覺得我好想剛剛上戰場打仗了一樣,我要累死了。”
林子楓嗬嗬笑著說:“我說你這個人是暴力吧,連做夢都在打仗。”
接下來的一天,洛心毫無興致昏昏沉沉,兩人也就早早買了票回到了上海。
生活還是原來的樣子。林子楓去做他的高薪職位,洛心繼續渾渾噩噩去找工作。
不過她是出師不利,一向討厭麵試的她,這次居然遇到了一家崇尚壓力麵試的公司。
她一個人單挑8個麵試官。麵試是在一個黑暗的大屋裏進行的。她進去看到那麼暗曾一度以為這家公司是倒賣人口的,結果她剛想奪路而逃,裏麵的一個麵試官就叫住了她,讓她坐下。
她的座位足足離麵試官有好幾米,然後忽然眼前一亮,大的投影設備的強光就向她照了過來。
洛心被晃的眼睛都睜不開,心裏就開始罵,簡直是一幫神經病嘛。好不容易麵試完了,她是逃也似的奔出了這家公司。心裏慶幸幸好自己定力強居然活著回來了。
她麵試之後一身疲憊的走進了家旁邊的一家遊戲店。
洛心喜歡打遊戲,從高中起就是如此。她曾經無數次的說要教林子楓玩,可是子楓不肯學,他說他怕玩起來這些東西會上癮,影響正常的生活和學習,弄的洛心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說:“你真自律啊。”而恰巧子楓高中最初也是在自律部做事情,使洛心更加有話說了。
由於洛心常去那家遊戲店,使得她和遊戲店裏的人早就爛熟,整個一革命的兄弟姐妹了。所以她一腳跨進遊戲店,就誇張地先吼了一聲:“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店裏的顧客紛紛側目,店主是一個叫做無憂的女孩子,見她進來,急忙迎上來,說:“你又發什麼瘋?”
洛心一向很喜歡無憂。她是一個典型的江南女子,出生在蘇州,說話帶著一股吳儂語中特有的糯米的香甜。洛心更喜歡的是她的名字,她叫童無憂,可是洛心不喜歡她的姓,一直至是叫她“無憂”。彼此混熟了之後,她還說過:“其實我覺得你的名字挺像古代的妓女的。”無憂薄怒伸手要打她時,她還分辨道:“你要在古代肯定是個花魁。我就看個無憂山莊來供養你。我做老鴇。”想了想又補充道:“還可以兼作護院,因為我會跆拳道。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