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會仙殿一場接見落幕之後,遠處天外,兩道流光也在極速飛馳著,正是玄無虛與傾城仙子。
此時,他們已經遠離淩雲宗數百裏之外,正往道界趕回。
飛了一陣,玄無虛忽然停了下來,看了看前麵的傾城仙子:“師妹,方才我看你在會仙殿時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傾城仙子速度不停,清冷的麵容上看不出是什麼情緒,良久後才傳出一道淡淡的聲音:“是麼?莫不是師兄的錯覺罷了!”
她在說出此話時,微微泛起波瀾的神色,顯示著其內心的不平靜,腦海不由得浮現出先前會仙殿上四目相對的那個少年。
人生當真是這般波折與巧合麼!
本以為在西山嶺雪洞那一夜,將永世塵封在自己的記憶中,沒想到竟這麼快就被喚醒過來。
傾城仙子此刻說不出的複雜,更多的是惱怒,想不到自己聰明一世,居然一個築基初期的小子給騙了,實在讓她憤恨。
如今知曉對方竟是淩雲宗一名弟子,今後又當如何麵對此事?
莫非要再對他出手?
就在傾城仙子心緒千回百轉之時,身後的玄無虛微微凝眉,道:“師妹,且不管你對聯合魔道與淩雲宗有什麼看法,廣陵洞府關乎我派運數,你便須得嚴謹對待。”
頓了頓,他又繼續道:“本來你我修為過高是無法進入廣陵洞府的,不過如今你修為跌落到築基後期,正好趁此機會帶領我派弟子參加此行,想來以師妹你的實力,即便七派真的舉行了參選試煉,我派也能引領正道。”
“我傾城仙子要做什麼,何須別人來幹涉?該怎麼做,我自有打算。”
傾城仙子似乎對玄無虛的話,並沒放在心上。
碰了個軟釘子,玄無虛臉上有些尷尬,但他深知這位師妹的性子,便爽朗的一笑,道:“師妹既如此說,那為兄也就放心了,也希望師妹能夠早日恢複修為,繼承古玄師尊的衣缽。”
傾城仙子於道界如同掌上明珠,雖然因受傷而境界跌落,但玄無虛明白以她的資質要重回法力期,並非什麼難事,甚至說不定經曆此劫,她往後仙路更是平穩,一舉達到超越眾人的高度。
因此說話之間,玄無虛也是萬萬不敢得罪的。
傾城仙子冷漠不答,化為神虹消失在遠處。
……
離開會仙殿,葉純陽一路上均是在思索著,如何獲得進入廣陵洞府名額之事。
“封靈闕”這個地方他倒曾聽說過,此地乃西部蠻荒的交界地,因西域常年荒涼,蠻族修仙者時常想入侵資源豐饒的東洲,兩界修士不斷戰亂,長久之下。
蠻族對東洲修士自然仇視之極,常常在“封靈闕”內橫行,若是碰麵,免不了一番廝殺。
此番皇影建議七派弟子曆練,也不知存了什麼心思,無論如何,他必須小心行事。
“此番試煉由蘇雪鳶帶隊,若與她同行,必定暴露了修為,看來近期我得下山一趟,尋個法子弄到一個試煉的名額。”
葉純陽心想道。
會仙殿上的爭論他看得明明白白,無論道界是否同意,隻要消息一傳到各派,試煉勢在必行,他必須提早做打算。
心中計劃著,他不知不覺來到丹閣廣場,忽然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不由得停了下來。
“數年前蘇師叔在此觸發第二座大鼎,實在羨煞我等。”
“蘇師叔的確是天降奇才,空前無後,以其天賦,怕是放眼這東洲大陸都無人能及。”
三座聖紋鼎下,十來名弟子侃侃而談,無不帶有豔羨之色。
葉純陽詫異之下,向幾人靠了過去,這時又聽到一人低聲道:“我看未必,猶記得那一夜有位神秘人同樣觸發了聖紋古鼎,雖然隻是第一座,但其引發驚雷異象,震撼九天,而且雲真上人言道,此人怕是領悟了不下十種古方,天賦隻怕仍在蘇師叔之上。”
“說起那神秘人,至今三年有餘,卻失蹤尋不得此人半點蹤跡,也不知究竟是否我宗弟子?”
“那一夜我也在場,想起來那番局麵倒是詭異得很,明明異象在天,卻毫無人影,莫不是有鬼神作祟?”
“呸!虧得你還是修仙之人,世上何來鬼神之說?定是那人修為極高,連眾長老都查不到他的身份,此人當真是仙人一般的存在!”
眾弟子議論紛紛,讓空中葉純陽訝然失笑,顯然這些人均是想嚐試激發聖紋古鼎,而後得到宗門重視,一步登天。
但從他們各自的神色中看來,當中並無人能與大鼎有所共鳴。
煉丹師就如同凡人與修仙者,凡人要成為修仙者必須具有靈根,而修仙者要成為煉丹師,必須有感應靈草丹方的天賦,每一類無不是千萬中無一,這也因此凸顯了煉丹師的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