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蕭蕭。
女兒國富麗堂皇的大殿內,卻是酒色成群,樂器喧囂,或有男子猖狂邪笑,或有女子羞澀迎合,整個皇宮一片歌舞糜爛的荒淫之氣。
首位之上,一個男子身穿紋花錦衣,長相妖異。
其左右各擁著一名絕美妖嬈的煉氣期女修,修長的手不時在對方懷裏遊動著,女修不僅不做抗拒,反而是一副享受至極的模樣。
與此同時,殿內尚有不少魔修在飲酒作樂,擁摟著女兒國的鶯鶯燕燕,好不愜意。
無人察覺,此時皇城外,一道黑影悄悄臨近。
他如夜中獵豹,身形快速至極,戴在臉上的鬼麵具在月光的折射下,仿佛地獄裏爬出的修羅,透出森然死寂之感。
落入皇城,他站在大殿的琉璃金瓦上,靜靜蟄伏著,似在等待著什麼。
此人正是葉純陽。
以天眼術查看,他很快發現了殿中一眾荒淫作樂的魔修,心中寒意漸濃。
“此地雖魔道弟子眾多,卻無一人在築基後期以上,看來的確是去往封靈闕抵禦蠻族了。”
暗中感知一番後,葉純陽心中略安。
雖然通過宣陽告知,此地除了那位長春子和之外便再無其他高手,不過出於謹慎,在動手之前還是要先摸清情況。
目光向前一掃,他便看到殿前那位妖異男子。
此人一身脂粉氣,透著陰邪,多半是修煉采陰補陽功法的邪修,是以率領魔道攻破女兒國後,便在此為非作歹,禍害女修。
此人該殺!
葉純陽目中寒光一閃,向身邊隱形的葉小寶傳去命令後,便要動身闖入皇宮。
事實上除了長春子一人之外,殿中還有兩名築基魔修,卻也不過築基初期,葉純陽全然不放在眼中,揮手之間便可擊殺,此番一去,便要直取長春子的人頭。
不過,就在他禦動身法之時,卻再次潛伏下來,神色有些驚疑不定。
“長春道友,此次西域蠻族來得好啊,否則正魔兩道持續交戰,你我幾人此時還在與正道拚命,如何能在此享樂?”
“鐵琴道友說的極是,三年來正魔兩道交手不斷,雖說我魔道勢力大漲,但聽說正道也出動了不少高手,咱們幾人不過是築基修為,長久下去恐怕隻有淪為炮灰的下場。”
“嘿嘿,所以說還是長春道友有先見之明,早早攻下女兒國,為我等培養爐鼎,而今雙方高手都去往封靈闕,留下築基中期以下的修士鎮守山門,天下還有誰能管束你我?”
“那是,此地可是天下男修夢寐以求的天堂……”
葉純陽即將動手之前,便聽到殿中傳來的一番對話,長春子下方一個背負鐵琴,和一名矮胖中年對其阿諛奉承,十分崇拜的樣子。
對於這幾年的正魔大戰,葉純陽了解不多,這幾人既是魔道中參戰的人物,興許能從對方口中得到一些線索,更有利於自己掌握當下的局勢。
因此他反而不著急動手了,繼續潛伏在原地,放出神識偷聽。
那奉承長春的二人一叫“鐵琴真人”,一叫“靈山洞主”,均在築基初期。
長春子對二人的稱讚十分受用,隻是忽然他臉色有些陰沉,一把推開左右服侍的女修。
隨後,他走下高台環顧二人道:“說起來,即便沒有蠻族入侵,我派與正道之間的交戰也會是一場硬仗,前兩年我便聽說,正道中出了幾位了不得的人物,我派修士死在對方手中不計其數。”
“長春道友說的可是道界與淩雲宗那幾位?”鐵琴真人與靈山洞主似想起什麼,均凝重起來。
“不錯,道界的洛傾城,淩雲宗的蘇雪鳶,此二人在兩年前均已突破至法力期,喪生在其手中的魔門同道不知多少。”長春子臉上陰寒。
然則,殿頂之上葉純陽聽了此話後,心中也微的一沉。
洛傾城本是法力期的修為,回複並無意外,卻沒想到蘇雪鳶也進階了法力期。
顯然這三年間,自己雖勤奮修煉,對方同樣沒有荒廢,而今拉開這一大段距離,倘若被她尋來,結果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就在葉純陽凝重之時,又聽長春子那妖人道:“洛傾城與蘇雪鳶雖是正道年輕一代俊彥,然則淩雲宗近年,卻有一位人物更叫人忌憚,此人名叫傲青雲,是淩雲宗一位高級長老,自正魔開戰之後,我派已有不少高手折在此人手中。”
“傲青雲?可是三十年前單槍匹馬殺上陰煞穀的那位?”
提起這個名字,鐵琴真人與靈山洞主皆有些談虎變色的味道。
“不錯,正是此人。”
長春子神色凝重的點頭。
“陰煞穀乃是我魔門四大宗之一,當年這傲青雲尚是法力後期,卻能獨自一人,在其中殺個七進七出,還取了三名長老的首級,此事轟動一時,正魔兩道均對此人忌憚不已。”
“本來此人在十年前已經閉了死關,卻沒想到正魔大戰之時突然出關了,而且已凝丹成功,到了結丹初期的修為,一身道法銳不可擋,甚至我派兩位結丹期的長老,都死在了他的手上,淩雲宗也一舉成為道界之下,唯一至強的宗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