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鶴滿臉陰沉,煉魂塚是整個陰塚山的地脈所在,其中陰氣最盛,乃是他修行鬼道的關鍵之所,從不讓人擅入。
想不到自己堪堪離開半日,竟有人膽敢闖進來,莫非當他陰塚分舵無人不成?
還是此人已經膽大妄為到了,不將陰鬼門放入眼中的地步?
無論是何種原因,此人擅闖陰塚山禁地,隻有死路一條。
當其踏進此山那一刻起,就注定走上了黃泉路。
陳玄鶴如此想著,心中更添殺意,催動鬼劍快速往後山煉魂塚遁去。
但是還沒等他踏進後山半步,突然轟的一聲。
空中烏雲密集,一股令人窒息靈壓籠罩而下。
陳玄鶴腳下飛劍竟當場靈氣流逝,晃晃悠悠栽倒在地。
陳玄鶴臉色一變,正駭然之際,隻見烏雲中現出一道虛影,恐怖的靈壓從中散發出,整個陰塚山在其鎮壓之下都出現波瀾起伏,大地崩裂之狀。
“噗通!噗通!噗通!”
此影一現,分舵中竟不斷傳來身體跪地之聲。
在這虛影至強的靈壓之下,陳玄鶴亦是大汗如雨,也雙膝微微彎曲,身後一幹煉氣弟子更是一個個當場嘔血暈厥,癡傻瘋癲。
陳玄鶴臉色狂變,運轉真元咬牙抵抗虛影的威嚴,強自撐著怒道:“本人陰鬼門的陳玄鶴,閣下是誰?何以闖入我陰鬼門陰塚分舵,如此搶占山頭之事乃是道義不容,閣下就不怕天下各派群起而攻之麼!”
本以為此道威脅,可讓那煉魂塚裏的人存有幾分忌憚,從而收起靈壓。
不想那人雙目一掃,空中竟有雷鳴閃電,靈壓突然倍增,這一下陳玄鶴也經受不住,噗通一聲五體匍匐。
於此同時,虛影口中發出雷鳴般的喝聲:“本人在此修行,何人膽敢寸進,莫怪本人翻臉無情!”
說話時看向陳玄鶴,續道:“陳舵主,本人不過暫借寶地修行數日,想來以舵主海量,定是能暫時割愛的,而且本人希望在修行期間無人來此叨擾,否則本人心情不爽之下,把你這小小陰塚山上下殺個雞犬不留也說不定。”
陳玄鶴心頭一顫,此人一言不合便要滅他分舵滿門,簡直狂暴。
若是在此之前,陳玄鶴可以將此番話當作瘋癲之語,然則此人單是一道神識凝成的虛影,便有如此靈威,由不得他不相信。
而且此人膽敢放出如此狠話,足見此人是個亡命之徒,即使日後總舵能將其擒殺,他這陰塚山上下也算白死了。
陳玄鶴一時計較起來,在性命攸關之下,他隻得妥協,連連跪伏道:“陳玄鶴有眼無珠,不知覺驚擾了前輩,這煉魂塚前輩但可隨意使用,我陰塚分舵絕不會來此打擾前輩!”
“哼!陳舵主,莫要以為本人不知你心中所念,無非是想等人閉關之後,前往陰鬼門總舵報信,不過本人最好勸你斷了此般念頭,如今這陰塚山上上下已被本人設了禁製,爾等若有半點異動,這陰塚山便是個名副其實的死屍之山了!”
虛影冷哼一聲,一時狂風大起,陰塚山簷瓦紛飛,山石震斷,又將陳玄鶴一幹人驚得亡魂皆冒,震顫不已。
“晚輩不敢!”
聽得此山竟以被虛影封鎖,陳玄鶴頓時冷汗滿頰,嚇得連連磕頭跪地。
事實上,他的確有向總舵報信之心,可如今看虛影這般手段,他這點心思便隻能胎死腹中了,認定在沒有確定對方的身份之前,決不可輕舉妄動,或許如此還能保留一條小命。
“不敢最好。”虛影淡淡揮手道:“好了,本人即可便要閉關修行,爾等速速退去,莫要擾了本人的興致!”
“是!”
陳玄鶴不敢違抗,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後,弓著身子乖乖退了下去。
隻是無人發覺到,在轉身之時,他臉上突現一絲猙獰的神情。
於此同時,空中烏雲散去,虛影也化作一抹雷光鑽入後山之中。
若能拉進視線,則會看到此時後山一座山洞中光芒閃爍,禁製森嚴。
此山狀若陰墳,透著森森鬼氣,而再洞內赫然靜立著一位青年。
確切來說,應當是兩人,因為在青年身旁尚有一人,隻是後者神情麻木,雙眼赤幽,身上全無生氣,儼然一具死屍。
如此情景,自然是帶著無骨老魔來此,準備將其祭煉成屍傀的葉純陽。
其實他並非在出關之後馬上來到這裏,而是花了十來天的時間,在附近各國各派打聽消息,最終才選定了這座陰塚山。
此地乃這天崇山西北一帶陰氣鬼魂聚集最盛,最適合祭煉屍傀。
在此之前,他自然先將此地情況探測一番,而在聽到這陰塚山,竟然是陰鬼門一處分舵後,葉純陽曾想過隱藏身份混入其中再伺機而動,畢竟陰鬼門也是一個不弱的勢力,若能在不與其發生衝突的情況下,便能煉成屍傀自然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