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便是張三奇,任他如何也想不到印象中那位性格淳厚的“小寶師弟”,竟會如此叱吒風雲,連少門主都斬於手下,而今這般局麵,恐怕他凶多吉少了。
就此失去一位朋友,著實讓張三奇心中難安。
可他勢單力薄,不敢妄言,隻得藏在人群背後,既不上前,也不違抗門派的命令。
“好,好,好……好一個心機深沉賊子,今日若讓你離開我化血門,我五鬼真人今後還將如何立足於亂魔域之中?給我拿下!”
五鬼真人沉聲怒道,揮手之間,弟子中已是喝聲如雷,紛紛祭出法寶,要將葉純陽鎮壓此處。
葉純陽心中森寒,麵上卻並未淩亂,若無準備,今日說不得便要交代此處了。
不過他豈是魯莽之人,在殺上桑已洞府之前便想到眼前這一幕,不單布置了阻隔陣法,也已暗中做了其他準備。
望著眾人法寶疾風驟雨般祭出,他目光一閃,將神識放出,化血門的法陣之下,似有一道黑影閃過。
他這神識極其隱晦,包括五鬼真人與韓玄易在內,無人感知得出,眼見眾人法器將葉純陽包圍,二人臉上猙獰之色一閃,已然定計出了如何處置此子之法。
卻在此時,山門下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似有些驚恐不安,遙遙望著五鬼真人大聲道:“稟報門主,天行派率眾來襲!已到我化血山脈之下!”
“你說什麼?”
不僅是五鬼真人與四位長老,聽到此聲稟報之後,葉純陽神色也微微一變,但他不動神色,仍然暗中催動著什麼。
然而,那通報的弟子話音方落,突然發出一聲慘叫,身體竟在眾人眼前爆成血霧,轉眼便已身死。
五鬼真人瞳孔微縮,顧不上擒拿葉純陽,猛然垂首向山門之下望去。
隻見一片黑壓壓的陰影快速逼近,竟是無數修士禦器而來,轉眼逼近化血門的護宗大陣之外。
“啟陣禦敵!”
五鬼真人厲聲沉喝,化血門一眾弟子立即蜂擁而上,下方數十名築基期修士揮動陣旗,本就籠罩在一片血光中的山門更是增添了一層結界。
“哈哈,老朋友到此,五鬼道友怎好意思閉門不見?”
山門之下,一道桀驁的狂笑聲傳來。
忽然間山體大震,竟有無數光影聚集。
前首一名俊朗中年,身披藍衣,渾身透出淩厲的氣勢,甫一到達禁法之外,便露出狂傲的笑容。
此般模樣五鬼真人再熟悉不過,赫然是天行派掌門聞天行。
隻是當他看到後者身旁幾人,麵上登時多了幾分寒意:“鬼靈子,乘風老怪,落天陽,想不到你們幾人也來了,想我化血門重金邀請,爾等均報以中立,卻不知聞天行許給你們什麼好處,竟讓爾等不惜與其同流合汙,針對我化血門?”
這幾人無一不是附近各派掌門,法力後期的人物,今日竟然齊聚化血山門,恐怕禍事難料。
聽得五鬼此番質問,幾人卻笑而不語。
五鬼冷哼一聲,目光轉向右首一名青衫中年,冷哂道:“落天陽,先師當年於貴派有救命之恩,今天你竟然倒戈相向,實在讓本門主失望。”
青衫中年幹咳一聲,神色稍顯尷尬。
遲疑一會兒,他站出身來,道:“五鬼道兄,你也莫怪本人翻臉無情,實在是聞道友許諾的好處讓本人難以拒絕,今日化血門氣數已盡,道兄修為到此不易,不若開門投降,落某定看在昔日情分求諸派掌門放過道兄一馬。”
“落天陽!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想當年韓某還將小妹下嫁於你,不想今天你將矛頭指向我化血門,此債韓某定要找你清算!”
不待五鬼真人發話,韓玄易先是冷冷開口,言語針對落天陽,目中滿是憎惡之色。
落天陽不以為然。
頓了頓,他冷笑一聲,道:“韓兄,既然你提起此事,那說來本人還得尊你一生姐夫,不過可惜,你那小妹嫁於本人不到數年,便承受不住雙修之苦,早早下了黃泉了,韓兄認為沒了這層關係,落某還會顧忌於你麼?”
“你!”
韓玄易臉色鐵青,作勢便要衝出法陣,大有與此人相鬥之意。
“韓師弟莫要衝動。”五鬼揮手將其阻攔,麵無表情道:“對方雖然人多勢眾,但我派護宗大陣乃祖師傳下,便是結丹高手來了也要忌憚三分,他們不敢輕易上前。”
聞言,韓玄易深吸一氣,隻好按捺下來。
不過,就在他剛剛退回一步之時,眼神突然一凝,然後麵色急劇變化,猛然衝下方喝道:“小子住手!”
眾人聞聲色變,一同向下方望去,頓時個個驚動。
隻見護宗大陣一角隱隱波動,其中一道黑影飛速穿梭,持陣弟子竟然在刹那間被擊殺了幾人,使得整座護宗大陣都動蕩起來。
“小子!爾敢!”
五鬼真人臉上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