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道友不愧是薛仙子力薦之人,果然心思縝密,任何事都能洞察入微,本散人雲遊四海,至今仍未見過如道友這般氣度之人。”
金龍散人哈哈大笑,看待葉純陽的目光似讚賞而有意外。
“金龍道友過獎了,在下隻是比旁人多了些心眼而已,道友若是知曉玄鐵之精的下落,還請告知,在下必定回以重報。”葉純陽淡然道。
若連這點觀察之心都不具備,在這爾虞我詐的修仙界中,恐怕也活不到今日。
金龍散人點點頭,神色中多了幾分凝重:“不錯,在下的確知道玄鐵之精的下落。”
葉純陽聞言一喜。
但是不等他往下追問,金龍散人接下來的話,則讓他麵色一沉。
金龍散人突然露出一絲詭笑,道:“要我告知玄鐵之精的下落不是不可以,卻要看道友道行夠不夠了。”
“此話怎講?”葉純陽眉頭微皺,升起警惕之心。
然而不等他話落,突然一股凝重的氣息直迫而來,不見金龍散人有所行動,四周書架上的古玩字畫逐一飛起,以二人為中心,卷起一場無形風暴。
竟是金龍散人以神識之力,向葉純陽襲來。
“找死!”
葉純陽又驚又怒,萬萬想不到金龍散人二話不說便出手,但對方竟是以神識來對付他,簡直班門弄斧,當下後退一步,煉神訣催動而起。
嗡的一聲,一個虛幻人影驀然自葉純陽頭頂遁出,霎那間仙音陣陣,浩瀚無匹的靈壓直降而來,這區區閣樓如何抵得住這般威勢,霎時磚瓦迸裂,衡量倒塌。
“元神出竅!怎麼可能!”
瞧得那虛幻人影竟與葉純陽長相無二,金龍散人神情大變。
築基期內修成元神,簡直駭人聽聞,如此威勢,便是他傾盡全力都難以抵擋,甚至一旦神識被對方擊傷,輕則元氣大損,重則神誌錯亂,變成白癡。
金龍散人麵露懼色,急忙後退三步,口中霹靂大喝著,竭力要收回神識。
但為時已晚,那虛幻人影驀然張口,那鯨吞大海之勢,大有將他的神識一口吞沒的意思,無論他如何施法撤回都無濟於事。
“道友手下留情!”
金龍散人臉色狂變,一旦神識被葉純陽擊傷,他將很長一段時間都難以恢複,而接下來他將要進行一項神秘之事,神識則是此中關鍵,萬萬不可受損,當下急忙苦求。
“哼!道友說出手便出手,說停便要停,莫非以為我葉小寶是好欺負的不成?今日若不說出原因來,在下可不會輕易罷手。”
葉純陽並未收勢,隻漠然不動。
若是金龍散人以靈力向他突襲,雖然同樣可以滅了對方,但同階鬥法多少會有些棘手。
但想不到,對方竟以神識向他出手,在他這神識大能麵前,無異於自尋死路,葉純陽隻要彈指之間,就可以讓他灰飛煙滅。
金龍散人臉上慘白,連聲驚道:“道友別誤會,在下並無惡意,隻是想試一試道友的神識能力,隻因在下正要進行一項秘密之事,需要一些神識高強的修士幫忙,今日見道友竟能參悟天仙騰雲圖,在下便有了邀請道友的想法,萬想不到道友竟乃此中高人,在下不及十萬分之一……”
金龍散人一臉苦相,他如何能想到葉純陽竟在築基期內便已修成元神,此等能力簡直前所未見,若早知如此,他何必自討沒趣。
“你要進行何事,與我葉某人何幹?如此出手冒犯,我豈能饒你!”葉純陽強勢道。
生怕葉純陽一怒之下擊潰自己的神識,金龍散人連忙道:“非也,非也!道友且聽我把話說完,此次要進行之事正是與道友所需的玄鐵之精有關!隻要道友肯出手相助,必定願望可成!”
葉純陽眼睛一亮,但他旋即冷笑,並未收手。
此處是金龍散人的地盤,怎知他話中真假,萬一隻是謊言哄騙,待自己放了他之後立即反撲,那豈非自找麻煩。
看葉純陽明顯不信,金龍散人暗暗叫苦。
隨後,他指了指牆上的天仙騰雲圖,滿臉苦笑道:“道友今日想來也已發覺了,此圖乃神識所畫,正是在下掛在此處吸引來人的,若有人能看穿其中奧妙,必定是神識過人之輩。”
葉純陽皺著眉頭,半晌後冷笑道:“此圖並非你所畫吧?”
今日觀賞這副天仙騰雲圖之時,葉純陽便發現畫中乃神識禁法,至少也是如他一般元神出竅的修為才可完成,這金龍散人在神識上雖然略勝同階,但還遠遠達不到神識化形這種地步。
顯然作此天仙圖的另有其人。
聽得葉純陽此話,金龍散人仿佛某些秘密被一語點破,麵色急劇變幻起來。